褚长扶配合着他,人在坊市内,没有急着走,拉着少年到了一家卖各种各样饴糖的铺子,给他买糖吃。
到了他这个修为,任何东西都能炼化,就是钢铁下肚也要化成渣渣,一丝不留的地步,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甜食对他的害处,他想吃给他买就是了。
赢玉还很喜欢,站在装满了各种饴糖的架子前,一双眼亮亮的,嘴角不自觉勾起,笑的耀眼又干净,像个小孩子。
周围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只有她领的小朋友比较大,俩人穿梭在诸多小朋友里面,谎称给小孩买的,然后光明正大挑选大朋友喜欢吃的种类。
褚长扶记过一些,赢玉喜欢硬的,咬起来咯吱咯吱响的那种。也有软的,他嫌黏,嫣红色沾在唇上,小白牙上,好久舔不下来,像女子的口脂,给少年添了色彩,但少年自己不喜欢。
他还喜欢脆的,一咬掉渣的麦芽糖,芝麻糖,龙须糖,酥糖都爱。
褚长扶挎着个小篮子,后面携着赢玉,在一众糖类里挑挑拣拣。
遇到少年爱吃的,扔进篮子里,挑不着时手藏在架子下,稍稍摇一摇,便会有一节玉润的腕脖自觉塞进她手里。
褚长扶一边看货架上的东西,一边用指头勾画少年线条明显的地方。
赢玉的手,腕,小臂,整个连接的地方都很漂亮,骨节分明,精致又修长。
她想了想,将少年的手拉过来,挂在篮子上,撩开宽大的袖子,看少年关节处,最纤细的地方有道很明显的牙印,是她咬的。
当时多少有点被这厮气到,下口很重,部分位置经过一个上午的沉淀,已然有些发青,隐隐有血痕隐在薄薄一层皮下。
但凡换个普通人,怎么也该喊两声疼来着,赢玉皮糙肉厚,炼体后肉.体强悍异常,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点伤怕是还没有他平时练手的时候受得重吧?
即便她抚摸那处,都引不来少年侧目,注意力依旧牢牢搁在饴糖上。
褚长扶一时不知该欣慰,没有伤着少年,还是该感叹,他心也太大了。
兴许是以为把他的手挂在篮子上,是为了让他拿糖吧,褚长扶肉眼可见少年指头动了动,抓了一大把的糖,手还因为攥的太多合不住,也抽不出来,卡在篮子里。
少年一颗糖也不想丢下,连接几次拉不出来后暴力血脉激发,准备强扯,篮子口都叫他拽歪。
褚长扶打了他一把,用力不大,只轻轻拍在手背上,少年便像学堂里干了坏事被夫子抓住的学生,老实的松了手。
饴糖哗啦啦散了一篮子,那只手也乖乖地伏在沿边,没再作恶,拘谨地扣着篮子里支起的一根一小藤条。
褚长扶将他的所有小动作尽数看在眼里,莫名有一种自己是母老虎的感觉。
赢玉很怕她,只要她有半点不满,他就算在打架,干自己最喜欢的事也会止下来。
很听她的话,又乖又凶,是个奇特的结合体。
其实这副半身修为差他很多很多,只要他释放出...威压,立刻就能弄死半身,所以‘怕’这个字眼不合适,应该是敬吧。
赢玉很尊重她,愿意为她守着规矩。
褚长扶搬了搬少年的手,少年没动,任由她作为着,她篮子垮在肘间,空出两只手去掰少年的指头,少年也没有反应。
真就像他说的那样,俩人已经成亲,他就是她的,对他做任何事都行,不用通知他。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赢玉完完全全属于她的感觉,她可以任意对少年干任何事,不仅限于把玩他的手,看他腕脖,亲他咬他,还可以更过分。
为什么有种在被他宠着的感觉?
这个想法莫名其妙,又突然而然,褚长扶望着那只漂亮的手,好半天都没有想明白,饴糖倒是又买了不少,结账的时候和以前一样,用个大包袱才能兜住。
够少年吃好一阵子不用买新的,当然有新口味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