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安一惊,这可不是她一个高门嫡女该说的话啊!这话让人家听了,说她没脸没皮都是好的,竟心仪一个和尚?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竟对一个出家人有情,说这话拉出去沉塘都是小的。
宋清安看了看四周道“陈家小姐慎言”
陈静笑了笑,她道“宋三小姐,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
宋清安没出声,她不知道陈静发生了什么,未知全貌,也不好多说什么。
宋清安见她一副静默的样子,知道这事恐怕在她心中已压抑良久,再不说出来会憋坏的。
她想了想对着陈静道“我不知道陈小姐经历了什么,不能仅凭一句话,就对你如此不礼貌。”说罢顿了顿才接着道“陈小姐若是心气郁结,不妨将此事说出来,或说与可靠之人,或说与心爱的物件,自己喃喃自语地朝着山水说也是好的,总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宋清安说完见陈静未言语,笑了笑,知道不好多打扰转身就要走。
“宋三小姐!”
陈静突然出声叫住她,宋清安回头,见她满目的泪水盈在眼眶,她一惊,忙上前用手挡住她的双眸。
“皇后娘娘办小宴本是喜事,你这副样子当心让别人瞧了去。”
宋清安说罢看了看四周,对着身后的几个宫女丫鬟道“你们先退下吧,我与陈家小姐有些体己话要说。”说罢看向明央,示意她在边上守着,随即悄悄把陈静拉到边上的小池旁坐下。
她一边安抚着陈静的情绪一边道“离开宴还有一会儿,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要大大方方的以礼相待。”
陈静看向宋清安,积蓄已久的情绪再也压不住,霎时间泫然涕下。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我当年看你写在纸上练字时读不懂,如今却是明白了。”陈静说罢竟笑了起来。
宋清安见此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记得有这么回事,那年陈静到韵海阁里买东西,自己正巧在边上练字。那日下着大雪,宋清安以为没人了,兴致一来,便搬了个小火炉在边上练字赏雪。不成想,自己当年随手写的字,陈静记了这么久。
陈静发泄了一会儿,现下情绪也平缓了些,她看着池子里的荷叶缓缓地道“那年我同母亲到寺里上香,我那个时候贪玩,一个人跑到后山去寻那只雪白的兔子。怎料突然下起了大雪,我一不留神摔下了山,摔伤了腿。那处地方偏僻,我走不了路,又下着大雪,幸得遇见下山拾柴的他。”
宋清安回过神来,似没料到陈静会把这事儿说与自己听,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陈静顿了顿,突然拉住宋清安的手接着道“大雪侵湿了我的鞋袜,是他冒着雪,把我背回了寺院里。他帮我生火,给我他的斋饭……都怪我,是我先破的规矩。”
宋清安愣了愣,轻轻叹了口气。以陈静的家世和才情,多少豪门子弟由得她挑,偏生对一个僧人动了情。
她没有说话,这种时候还是安安静静地当个倾听者就好。
“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