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交易最后还是发展到了shā • rén越货的地步。
没想到对方打的竟然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又是按照约定孤身赴宴，那卡萨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顶多是放了那些来酒吧休闲的普通人逃跑——还是在这些人确实不知情以及系统在她的脑子里拼命尖叫阻止她滥杀无辜的情况下。
和组织签订了长期合同的清道夫公司员工们（犯罪现场清理专家）很快赶到，非常专业的开始清理一片狼藉的现场。卡萨则带着琴酒迅速开车离开了的酒吧。
本来没打算闹这么大动静，谁想得到她话都还没问完，琴酒这小子竟然一见对方有小动作就直接开枪shā • rén了。就算他的枪装了消，在酒吧嘈杂的环境里听不出什么，但是当头一枪，拜托，其他人又不是瞎。
按照当时的情况，别打头，朝其他不明显的要害开一枪，或者下毒，然后摆出那个人醉酒的姿势，他们结了账离开等别人去发现那个人的尸体不是更好吗？
提醒了对方可能暴露组织存在的事情最好不要做。卡萨叼着烟，瞥了副驾驶座上的银发少年一眼——对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有在好好反省的样子。
但是卡萨已经发现了琴酒的暗杀方法有大问题，太过于简单粗暴了。如果不是她说没必要，这小狼崽子还打算把现场所有可能看到他们来过的人都给杀了，包括平民。
卡萨自己的话，一般是不会在工作之外对人类动手的，人类不是怨灵，杀了又不会掉落天堂币。
算起来都是格拉巴酒的错，带着这小子在中地区待久了，连怎么回归正常人的生活都忘了，明明已经离开了斗兽场般的训练基地和动荡不安的中东，精神却还绷得跟根弦似的。
沉默了三秒，觉得这种程度的谴责已经够了，卡萨牙尖咬了咬烟，“下次至少等目标把话说完再开枪。”
对未来可期的未成年还是要包容一点的，起码比起组织里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成员，这小子已经算能干又听指挥的了，她上次见到这么好用的部下是kgb（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派来的卧底……
在组织里假酒比真酒能干，啧。
已经察觉自己的应激反应导致这次任务错失了情报，琴酒精神紧绷，闻言下意识地点头，等待卡萨的下文，然后疑惑地发现卡萨似乎把他这次的错误翻篇了。
如果是格拉巴酒，大概会一言不发地给他一枪托让他醒醒脑子，再关他几天禁闭让他自我反省。
这么看来卡萨貌似对他有一种奇特的包容……难道是因为他的年龄？
没太在意未成年小朋友的眼神变化，卡萨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很好，才晚上十点，还赶得及去没关门的餐厅吃顿饭。
就在这时，她手机一振。
看到这封未署名的邮件，卡萨停了车，战术后仰靠在了驾驶座椅背上。
现在连朗姆都靠不住了是吗？
卡萨往窗外看了一眼，街边一家日本乌冬面店还在营业，食物热腾腾的香气隔着车窗勾引着她。
……少吃几顿饭又不会死。
卡萨收回视线，正要回复，但紧接着又是一封邮件发到了她手机里：
朗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臭毛病这么多年了还没治好？
既然朗姆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的，她就不凑过去讨人嫌了。
把烟丢进烟灰缸，卡萨解开安全带，“走，下车。”
琴酒没有多问什么，迅速跟着下了车，根据这个星期跟着卡萨做事的经验，他以为又有紧急任务。
结果卡萨带他来到了一家日式面店。
直到说着一口日式英语的服务员把两碗面一左一右放到他们面前，一直保持着警惕的琴酒才确定卡萨就是带他来吃饭的，掰开了一次性筷子。
这些天他们确实没好好吃过饭，一般都是在做任务的路上随便去便利店买几个三明治解决饥饿问题。
卡萨吃了几口面，刚夹起一朵西兰花准备往嘴里送，就见对面的人已经吃好了，正襟危坐地盯着自己。
，
“……”
突然就吃不下了。这小子没事儿就喜欢盯着她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卡萨目光落在少年连汤都消失不见的碗底，“没吃饱吗？要不要再点一份？”
琴酒摇头，这家店的面分量很足，够吃了。
卡萨没有多少和这个年龄段的小少年相处的经验，对方又不爱说话，让她有时候搞不懂这个孩子在想什么，便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段时间跟着我，感觉怎么样？”
其实她知道自己作为监护人不是那么合格，比如见面的第一天就因为缺人手带着这孩子一起去做任务，后来见对方适应良好干脆就把这当成了常态，这孩子跟着她连轴转也从来没有过抱怨或者要什么奖励。
琴酒思索片刻，回答道，“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