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说?”蔡伯问,“是不是故意跟我们作对?她跟中山王是不是有交易?她到底是何居心?明明做了阿羽的皇后,为什么与我们谢家疏离?”
谢燕芳视线遥远在天边:“故意,倒也可以说是故意,但不是跟中山王交易,也不是跟我们作对,疏离么,倒是疏离,因为,就算做了阿羽的皇后,她也只是她自己,所以她做事当先是为了自己。”
这话虽然听起来绕口,蔡伯还是听明白了,淡淡说:“她楚氏跟我们谢氏并不是一心罢。”
谢燕芳笑道:“我们跟她也不是一心啊。”
蔡伯坐下来,皱眉:“她不跟我们一心是无所谓,但她跟那邓弈一心的话——”
谢燕芳摇头:“不不,蔡伯,你没明白,不用在意她跟谁一心,她不是那种人。”
“那她是哪种人?”蔡伯不解。
谢燕芳看他一笑,伸手指着自己:“我这种人啊。”
这话他以前说过,这是第几次了?第三次了吧?事不过三,蔡伯虽然认为自己家公子天下唯一,但——
如今这女孩儿之势的确不容小觑。
“公子真觉得她跟你一样?”他问。
谢燕芳手拄着头看天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体会过站在山峰最高处的乐趣,但她与我所求是一样的。”
她似乎也将这尘世一览无余。
所以,她也要凌驾与人之上,万事万物只在自己掌控中。
听到这里杜七放下手里的吃食,道:“那我去杀了她。”
蔡伯一怔,又好笑,他也想起来了,谢燕芳先前是说过,这个女孩儿如果真跟他一样,他会杀了她。
蔡伯看向远处,若有所思:“其实,她人马虽然不少,但要做到也不难——”
谢燕芳将一杯茶塞到蔡伯手里,道:“蔡伯,不是难不难的问题。”
他先前是说过,如果有个人跟自己一样,因为知道自己多可怕,所以会杀掉。
但当他看着这个女孩儿站在他面前,称赞他,戒备他,她坦诚又孤避,她多情又无情。
她像日光咄咄逼人,但又如深潭幽深让人沉溺。
蔡伯握着茶看他:“那是什么问题?”
谢燕芳一笑:“是,我不舍得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