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萧珣。
好一个父慈子孝。
好一个子承父志。
他一句话不说,越过萧珣抬脚向前,踏上台阶穿过厅门。
......
......
虽然已经知道了,但邓弈站在厅内,看到躺在地上无人理会的中山王,还是有些恍惚。
三年前见中山王的场面不由再次浮现。
其实那也是他第一次亲眼见中山王,以前几次交道,都是通过手下人。
那个王爷身上的意气飞扬倨傲是拐杖和一瘸一拐的残腿都遮掩不住。
现在呢,华丽王袍犹在身,但却宛如一条扔上岸待死的鱼。
人呐,在命运手里,真是什么都不是。
他走神间,耳边是嘈杂的询问“邓弈,是你告诉世子,王爷有危险?”“你护送世子回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害王爷?”“太傅,快救救王爷。”
邓弈收回思绪,淡淡道:“我救不了。”
“是谁要杀王爷。”宁昆再次问。
诸人的视线都看着邓弈。
邓弈看着他们不说话,笑了笑。
“你既然告诉了世子,又助世子逃出来,一定是知道什么。”宁昆声音哀求,“太傅,到底是谁要杀王爷?”
“王爷已经将世子送入京城为质,还送出了十万兵马,现在边军大捷,怎么会有人要害王爷?”厅内有官员捶胸顿足。
这话就不是问了,简直是指名道姓。
邓弈懒得再听他们嘈杂,道:“先帝。”
先帝?
这话让大家一愣,出乎意料。
宁昆眉头皱了皱,然后神情愤怒又不可置信:“我不信!不可能!”
“先帝如果要王爷死,哪里会等到现在?”一个官员也喊道。
邓弈道:“我的意思是,因为先帝的缘故,所以才导致今日王爷死。”
说完这句话,不待厅内人再多问,接着道。
“你们可知道,三年前京城出事,先帝临终前指谁为太子,承继大统吗?”
“是小皇孙啊。”一个官员脱口道。
人人皆知啊,太子唯一的儿子。
邓弈看着厅内各种面孔,各种神情,莫名其妙地又想到了那一夜内宫门上俯瞰,但这一次视线里再没有那女孩儿。
或许,本就该是这样,他原本就是要为另一人开门的。
邓弈的视线看向萧珣。
“不是。”他摇摇头,伸手轻轻一指,“是世子萧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