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蔷动了动嘴唇,想要跟钟长荣说,阿昭小姐,皇后她说过他是个勇武的人。
他稳住了心神没有开口,听钟长荣继续说话。
“......你做了这种事,还敢来跟我谈条件?”
梁蔷摇摇头:“不是胆大,我只是不想死,当然,将军如果要我死,我就立刻死。”
说到这里他看着钟长荣。
“伱能得到的也仅仅是一個死去的我,我不会多说一句话。”
钟长荣冷冷说:“这是威胁?”
梁蔷再次摇头:“这是事实,那个人能做到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你觉得你能从我身上查到他吗?我只是一个工具,工具不被需要的时候,什么都不是。”
钟长荣看着他,嘲讽一笑:“那人那么厉害,你违背了他的命令,他还会让你活着?”
梁蔷俯身再次一礼:“所以我需要将军对我的信任,我就可以来瞒住他,说服他,蒙蔽他。”
室内再次凝滞。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呼吸之间。
钟长荣淡淡说:“出去吧。”
“多谢将军。”梁蔷道,一句话不多说,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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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蔷走出去,室内恢复了安静,外边的喧闹也簇拥着梁蔷散去,钟长荣躺在床上,眼神凝重,似乎还在思索,然后他叹口气。
“将军啊。”他喃喃说,“这个大将军真不好做。”
他下意识想要抬手揉揉额头,然后才发现没有了右手,左手也暂时不能动。
他再次叹口气,然后深吸一口气,喊声小山。
喊了好几声后,小山才从窗户探头看:“将军要什么,外边有人听唤呢,我是一个校尉,事情很多——”
钟长荣瞪了他一眼,打断他喋喋不休。
“请朱大人来。”他说,又补充一句,“把西凉人的头拿走。”
小山看眼桌案上,嘀咕一声:“刚才怎么不让他拿走?将军你果然伤到头了。”说罢不待钟长荣骂放下窗户跑了。
钟长荣在床上吐口气,我的头不仅没伤到,还变聪明了呢。
尚未走远的朱咏很快就来了,进了门看也不看桌案上摆着的头颅,低声问:“将军有什么事?”
还是跟聪明人说话容易啊,钟长荣感叹,知道回来取头不过是借口和掩饰。
“我先前说的事。”他看着朱咏,“得到印证了。”
......
......
虽然发生了主帅被伏击这样的大事,军营里的气氛并没有低沉,袭击者被及时歼灭,兵马还一鼓作气杀去了西凉王城,逼着西凉王坐上车,带着满城的西凉人向更西迁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