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兵卫们再次愣了下。
这一次不用守堡的男人们介绍,他们忍不住激动地喊起来。
“钟将军——”
“是钟将军——”
对了,除了皇后,好像钟将军也不见了,不过边军禁止谈论此事,以至于大家也不知道钟将军是真不见了,还是只是谣言。
钟长荣穿着布衣,独臂持刀,在人马旗帜的簇拥下来到这边,看着站在墙下的兵卫们,沉声喝道:“皇后被陷害,本帅特去追随,此时将陪同皇后讨伐谢氏贼逆,护佑陛下,还大夏清明,尔等可愿随我和皇后去惩奸除恶?”
兵士们激动地点头,高声呼喝:“我等愿意!”
其实也没太听清也没细想钟长荣说的什么,反正跟着皇后和钟帅就是了,一直以来,他们就是在惩奸除恶。
“分兵三路。”钟长荣高声道,“入云中郡。”
身后人马齐声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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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的时候,郡城的一座宅邸中,梁籍还在书房忙碌,桌案上堆积如山。
“大将军辛苦了。”有人笑道,走进来。
梁籍抬起头,看到来人,手中的笔一顿,道:“不敢当,尽我所能罢。”
来人是他的亲随李方。
李方将羹汤放在一旁几案上:“将军用点宵夜吧。”
梁籍起身走过来,端起羹汤,而李方则在书桌前坐下,看梁籍未看完文书,同时拿起笔写写画画。
梁籍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从一开始的紧张,局促,自惭,到后来麻木,现在则是理所应当。
“这边军我接过来,会不会不合适?”梁籍迟疑一下,问。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李方笑道,“您的女儿成为了皇后,您当然要掌握军权,这是先前皇后留下的传统,大家不满,要咒骂,那就先骂楚后吧。”
梁籍跟着笑了笑,总觉得这话不太能安抚人,反而寓意不太好——他们将来不会也落得楚后那样的下场吧。
这话他自然不敢问,先前还可以说不知道背后人是谁,猜测过邓弈,中山王,甚至连西凉人都猜了,现在那些人,甚至包括楚后都纷纷倒地,整个大夏只剩下一人,傻子也知道是谁了。
“我自然不在意这些。”他转开话题,道,“不过先前是吴将军主持边军,不管是从资历还是功绩上来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怕他心有不痛快,边军起了纷争——”
李方不等他说完就摆摆手:“那是自己人。”
自己人啊,梁籍道:“那就好那就好。”说到这里又忍不住问,“谢三公子身体可还好?”
谢燕芳和楚后在狩猎场厮杀,现在楚后跑了,谢家用另一位公子代替三公子主持朝事,谢家不隐瞒谢燕芳受伤,但谁也不知道伤得如何。
李方笑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就是个下人,只知道按吩咐做事,其他的不过问。”
这话也是在说他,大将军又如何?女儿当了皇后又如何,依旧是一个下人,没资格过问公子的事,梁籍面色微热,但也不觉得羞惭——有什么羞惭的,天下人都是皇帝的下人,而现在的皇帝是谢燕芳的傀儡,那做谢燕芳的下人天经地义。
“我会尽心尽力做事,以报公子知遇之恩。”他郑重说。
李方笑了笑,要说什么,外边传来脚步声。
“将军。”兵卫在外请示。
梁籍肃容道声进来。
兵卫看到梁籍在吃宵夜,亲随李方在整理桌案,也不奇怪,道:“四位大将军奉帅令到了。”
梁籍愣了下,下意识看李方:“他们来见我?”
他没下令啊。
李方也皱眉,他也没有啊。
那是谁?能动用帅令?
“梁将军——”门外又传来嘈杂,有人急急奔来,喊着,“报——钟将军来了。”
梁籍一时没反应过来,谁?除了钟长荣,四个大将军里还有谁姓钟吗?念头闪过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了。
“周小山?”梁籍倒是认得这个兵卫,因为是钟长荣亲兵营的人,他还有印象,“你来做什么?”
小山没说话也不看他,侧身让路,在他身后又有人走进来。
看到这个人,梁籍震惊地站起来。
“你——”他道,“楚——”
话没说完,就见楚昭抬手,弓弦嗡一声,一道寒光划过。
伴着一声闷呼,原本站在书桌前的李方捂着咽喉向后倒去。
楚昭再次搭箭,对准了梁籍,道:“梁籍,见到本宫,还不跪迎?”
梁籍没有丝毫犹豫,噗通跪下,高声道:“罪臣叩见皇后!”
楚昭收起弓箭,看着跪地的梁籍,真是好笑,她上一世为什么会觉得梁氏父子勇武,堪比父亲和钟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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