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从琴酒那儿接下了一个任务——给苏莉娜同学编一个合情合理、逻辑自洽的爱情故事。
太生草了,这让工藤新一来都做不到,丫能把他和他家青梅的爱情故事写出《工藤新一探案谜题集》的感觉,何况他这个两次追求同一人都折戟沉沙,在同一个坑里一摔就是好几次的屑。
一杯茶,一包烟,一个故事想一天pg
周末,琴酒来图书馆为下个月的期末考试复习功课,赤井秀一跟着他来写小说。
琴酒左手边堆着五本课本,右手边十本课程相关资料,身前放着八厘米厚的笔记本,前面一半是各科思维导图与重难点串记,后面一半是……赤井秀一这几天想的梗。
嗯,大多都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好看,真的好看。
翻开一本《论量子速读的消亡史》,琴酒从上面找到“古典文字学”课的重点,分条摘抄下来。又翻开另一半《论古典文字学的低谷与通俗化》,找“量子速读”课的难点,同样是分条摘抄。
这些重难点也好记,记住关键词,提笔就能编——总之只要你骂其中一门课,另一门课的考卷就能得分。
这两门课的创始人是有些血海深仇在身上的。
琴酒这边的复习进度非常顺利地拉了三分之二还多点,赤井秀一那边两个小时憋出三个字。
“我记得你在组织的时候脑子挺好使的,瞎话张口就来,没一句是重复的,怎么这回给你雇主编个故事就这么费劲?”
中场休息时间,琴酒喝了一口由热变温的咖啡,对宿敌的嘲笑虽迟但到。
赤井秀一靠着椅背长叹一声:“虽然都是任务需要,但性质不一样。以自己为主角,临场发挥编几句话很简单,但论起写故事就……”
“实在不行去网上找个悲情故事的模子套一套吧,你憋了三天了,苏莉娜同学都回家休养去了,你雇主就没催过你?”
琴酒拿着已经看完的几本资料书放回书架,见旁边有一本《世界精选短篇小说集》,顺手抽下来递给他。
“看看这个?”
赤井秀一接过书一翻,又叹了口气:“这本书我开始写的第一天就看完了,有用,但不是完全有用,只有一点点用。”
琴酒扫了他那本只写了三个单词的本子,嗤笑道:“今天他们相遇了。这个开头你是用脚写的吗?你真打算挤出一篇短篇爱情小说,给你的雇主从头念到尾?”
“……”
赤井秀一沉默地划掉那三个单词。
“不行,我要场外求助。”他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试图从寥寥几个人名中找出一个有点编故事才能的。
琴酒原本已经开始复习下一门科目了,听到这话特意放下书看他笑话。
果然,他翻了一圈,一个能求助的都没有。唯二有青梅的两位都是钢筋水泥打的脑袋,金刚石镀的红线也给他们拧成了麻花,让他们写爱情故事?雇主能从大洋彼岸打飞的过来将故事打印装订成册摔到他脸上。
至于安室透,铁单身孤狼一个,没必要拿这事儿为难他。
赤井秀一倒也有几个女性朋友,只是除茱蒂和妹妹外,基本都是泛泛之交。茱蒂有别的任务在忙,至于妹妹……
理由参考安室透。
得,一个能帮上忙的都没有。
琴酒成功看到了赤井秀一的笑话,心满意足地捧起书,正要开始看,围巾就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不必看也知道是谁整的小动作。
“我帮不了你。”琴酒头也不抬,悠哉悠哉地道:“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赤井秀一毫不气馁,再接再厉:“给个方向,说不定我能被你点拨成功呢?”
琴酒勾了勾嘴角,竖起一根手指。
赤井秀一心领神会:“接下来一个月的早中晚餐夜宵饮料,我包了。”
琴酒“嗯”了一声,这才开口:“你自己不会编,但你不是有个现成的素材库吗?”
“嗯?多提示两句。”赤井秀一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你最近在玩的游戏,《纪元修复师》。”琴酒难以置信地望了他一眼,满眼写着无语,“二测新版本有好几十条故事线,其中差不多三分之一是讲感情的,而且无一例外全是悲剧。你挑几个喜欢的杂糅一下,选个不讨喜的人设给苏莉娜同学那位不存在的‘恋人’安上,故事不就出来了吗?”
听到这话,赤井秀一的第一反应是恍然大悟后的信息,然后一转头,想到了让他对着琴酒的脸be整整九次的“苏斐”。
如果说世界上有一个男人是他跨越次元壁也想锤一顿的,大概就是“苏斐”了。
这家伙亲手杀了他的心爱之人,找了九个替身后又杀了他们,一年里只有一天是清醒的,纯粹的赛博精神病,让人想打开他的脑壳往里面倒药。
这个人设若是给苏莉娜同学的“恋人”安上去,雇主应该就会气得满世界地寻找这个负心汉,而顾不上向他追问更多了吧?
“嗯,我喜欢这个建议。”
赤井秀一歪嘴一笑,终于明白什么是快乐星球。
快乐星球就是给苏斐换个人名让他在故事里病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