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满是红潮、用力喘息着,浑身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的酒红色大猫坐到了椅子上。
这是菊丸进行秘密低氧特训的最后一天。
“这次持续了一小时二十分,进步了。”将水瓶递给菊丸,双叶伸出拿着毛巾的手就要为菊丸擦拭满额的汗。
看到双叶的动作,酒红色的大猫迅速的向后跳起,笑容僵硬的道:“我、我自己来就好!”
水瓶里的水洒了不少出来,在浅色的地板上映出火红的夕阳。双叶的手停在了空中。
“……嗯。给,毛巾。”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只是出现了一瞬,双叶对菊丸笑笑,将毛巾递了过去。
“谢、谢谢,双叶姐……”发现自己的行为太过失态的酒红色大猫不好意思的抓着头发。
双叶只是微笑;除了微笑以外,双叶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表情。
惊讶、错愕?悲伤、难过?高兴、感动?在自己心里总是长不大的青梅竹马始终是长大了,懂得了男女有别的道理。
心底隐隐浮上一丝失落——『没有办法继续一直以来那样的亲昵了。』
——『没有办法再继续过去那样的亲昵了。』
酒红色的大猫不敢转头去看双叶,因为要是那样做的话,她一定会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红潮。
那不是因为低氧训练而造成的红潮。
想在一起,想看着她的眼,想牵着她的手,想和她并肩走在路上——不是作为青梅竹马的姐弟,而是作为最重要的恋人。
可是不行。
那个人仅仅是用看弟弟的眼神在看着自己。这一点菊丸是明白的。
她的温柔、她的坦然、她的习惯,一切都是因为她无法对自己抱有任何一丁点的恋心。
不能和她对视,不能拉住她的手,不能再抱住她;因为那样会泄露自己的心绪。
对于她会知道自己感情的这件事感到很恐惧。
她十年前的恋人和一年前的未婚夫都是那么出色的男性,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小屁孩。
不要说无法许诺她未来,甚至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这样什么都没有的自己,她怎么可能会选?不,自己根本一开始就没有出现在她会选择的名单里。告白的勇气,全部丧失了。
考上青学的那个冬天,站在那没有人的白色洋房前,落下的泪是唯一的热源;而那深至灵魂的疼痛是什么,现在的菊丸明白了。
『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留下?』
原来在那个时候,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人就已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