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父今晚有应酬要晚归家,施景只得早早地钻进被窝里,房间里的每盏灯都被施景打开,亮如白昼,但他因为纪眠和宋祎而产生的心里阴影并没有因此减少消退。
说实话,施景有点慌。
他几乎都能看见,挂掉视频电话后的纪眠,拿针扎那个娃娃,一边扎一边说:施景去死去死。
施景觉得自己全身都疼起来了,他蜷缩了一下,思维一下又跳到了宋祎身上,继而想到那个被风吹开的日记本。
[既然他要介入,我不介意让他明白‘死’字怎么写。]
施景很想说,他知道怎么写‘死’字,所以不用教他了,吚吚呜呜呜。
在床上辗转反侧,施景决定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事关自己的生命施景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挣扎一下,怎么挣扎,施景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时候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
看得出来宋祎和纪眠都在阻止对方给自己补课,施景心想,他现在已经决定去宋简那儿报道,得让宋祎和纪眠知道这件事。
这么想着,施景摸过床头柜的手机坐起身来,他拉了一个微信群,纪眠和宋祎都在里面。
施景咬着手指头,思索着敲字发了一个开头语。
:兄弟们!
等待宋祎和纪眠回复消息的途中,施景紧紧凝视着屏幕。‘兄弟们’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抒发了作者复杂的内心感受,表达了唯愿世界和平的心愿,以及对人类社会主义质朴纯粹兄弟情的美好向往。
我只是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别把我当情敌。:d
:景哥!
:怎么?
:宋祎哥也在群里啊。
:呵。
施景盘腿坐在床上,怕宋祎和纪眠产生自己同时觊觎他们两个人的想法,飞快地打字。
:我决定好了
:明天去宋简哥那里补课。
施景打完字就等着宋祎和纪眠回消息了,他心说这样应该就可以减少这两个人对自己的猜忌了。
果然,群里本来在冷嘲热讽的两个人停止了吵闹。就连施景都察觉到了气氛有一瞬的凝固,施景抱着手机躺倒在床上,疑惑道:“幸福来的猝不及防,所以一时无言?”
:景哥,你不是……
施景知道纪眠这句没说完的话完整的应该是,你不是讨厌宋简吗?
他们三个是朋友,宋简没出国前施景和纪眠也经常去宋家找宋祎玩。他们是亲眼看见的,宋简对宋祎从未有过好脸,作为宋祎的朋友,施景还为此和宋简发生过冲突。
施景无比惆怅,心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们,现在禁止补课,家教这么难找,尊严在性命和奖励面前不值得一提。
心里这么想,施景手上打字。
:都是小时候的事
:现在觉得宋简哥其实还行叭
:毕竟是宋祎的哥哥
:……
:因为宋祎哥,所以连带着对宋简哥也有改观么?
施景:……
这理解能力简直满分。
:宋简哥如果是你纪眠的哥哥也一样
:因为我们是,月月友
‘朋友’两个字被施景特意大写加粗,纪眠终于没有再逼问了,倒是宋祎发了消息过来。
:你真的想好了?
:真的。
:确定?
:确定。
: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想法?
: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想法。
当施景第n次着重表明自己的态度后,群里彻底安静下来,施景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宋祎和纪眠的回复,自个儿又把群里的消息看了几遍。
他觉得自己的回复没有一点毛病,就不知道宋祎和纪眠怎么想了,但凡是个正常人,不,但凡是个人都能明白他字里行间的意义。
请你们放心,我施景对你们两个毫无兴趣,有且只是朋友关系。我去找宋简补课了,你们不需要再阻止对方给我补课了,我自己掐断了自己横插/你们感情的机会,所以,别他妈给我下降头,也别将我写进日记里,谢谢。
一番良苦用心结束后,施景把被子一掀盖过头顶。
睡觉,世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