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吵醒了‘睡得正香’的施景,施景揉着眼睛坐起来,等他揉完眼睛看见面前的人后,脸上出现了惊慌的表情,“爸爸!”
施父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几番吸气吐气后施父硬邦邦地说:“回家!”
施景看了看施父又看了看他脚边的鸡毛掸子,露出一副非常害怕的表情:“我知道错了,别打我,对不起爸爸,我保证会好好学习,下次一定考一个让您满意的成绩。”
施父顿时愧疚起来,他想到施景梦呓的诗句。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多么壮志凌云,多么远大的抱负!
继而想到自己的童年,施父不是不想学习,他是真的学不进去,现在看起来施景应该还是遗传到了这一点。
“在外面睡能有家里睡着舒服?”施父递了一个台阶给施景:“回家睡。”
施景在心底松了口气,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临危不乱和急中生智。他面上不显,依旧用害怕犹疑的口吻说:“爸,你……你不怪我了吗?我让你这么没有面子,你真的不生我气了吗?”
“快回家。”施父硬邦邦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伸手摸了摸着粗糙的床上用品,施景再怎么也是施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虽然没有娇生惯养,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哪受过这种苦。
“吃饭了吗?”施父又问。
施景可怜地摇了摇头。
施父说:“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施景:“只要是爸爸做的我都想吃。”
施父心里一软:“好。”
施景在心底‘噢耶’了一声,掀被子就要下床。
看着施景光脚踩在地板上,施父低头给施景找鞋子,忽然目光一凛,他看见了正冒着热气的杯子。
施景没注意到施父眯了眯眼睛,等他找到蹬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时,一回头看见了施父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
施景:“……”
日,忘记这一茬了。
施父说:“什么茶?”
施景:“……”
施父放下茶杯:“刚泡得吧。”
施景:“……”
施父弯腰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
施景‘噗通’一声跪下:“爸!我承认,我刚刚确实没有睡着。”他喊得很大声:“还不是因为你把宋祎找来了!”
眼见施父离自己越来越近,在鸡毛掸子距离自己就差那么一毫米的距离时,施景疾速道:“我考0分是有苦衷的!”
施父瞧着施景,“什么苦衷?”
施景泫然欲泣:“你相信我就对了,你知道的越多对你没有好处。”
施父:“说!”
施景:“真不能说,而且说了你也不一定相信我。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不用功,我考0分是为了咱们施家着想。”
施父没有说话,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以前施景犯了错惹了事,挨打的时候从不会为自己辩解,哪怕施父打得再狠也不会哼哼一声,还从来没有遇到现在这种情况。
施父心底不由得郑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施景还是不肯松口:“你就别管了,我一个人能行。”
施父更紧张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
施景:“不是。”
施父:“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施景:“不是。”
施父:“是不是……”
施景打断道:“爸,你真的想知道吗?”
施父说:“说!老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好吧。”施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施父旁边,他已经和施父差不多高了,凑到施父耳畔低语。
“其实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小说。”施景语气很严肃:“小说的名字叫《偏执霸总的病娇受》。”
施父:“……”
施父:“攻和受是什么意思?”
“就俩男的那个啥。”施景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说:“宋祎是攻,纪眠是受。”
“……”施父说:“那你呢?”
施景:“我?在书里我同时‘喜欢’攻和受,所以我半攻半受。”
施父了然。
随后心疼地看着施景,见到施景脸上从未有过的认真,心里一窒,他一定要找世界上最好的精神病医生给他儿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