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教的右护法苗小小去了平陵,大长老墨问去了夷国,而今想来已经到了荒国。
他们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夜深寒重,傅小官毫无睡意。
大师兄苏珏被苗小小所伤,这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他们是为了保护平陵屈邑的那些百姓,是为了保护自己正在那两个地方展开的商业蓝图。
若是那些在工地的农人们被拜月教匪给杀了,往小了说自己的那些工地立马就会停工,往大了说,虞朝之试点,就得再次推延。
他的食指在桌面无意识的叩击着,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咄咄的声音。
他的视线落在深邃的玄武湖上,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四皇子虞问书!
以前的拜月教躲在黑暗里,行着妄图复辟的大事。
自从虞问书去了西戎,紧接着拜月教就明目张胆的走了出来。
那么,虞问书是不是和拜月教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在傅小官看来是极有可能的,那厮被迫离开这权力的中心,心里哪里会淡然安分。
鞭长莫及啊!
而今神剑特种部队需要补充人员,需要再次训练,西戎太远,而且路途艰辛,现在可不是攻打西戎的好时候。
但这颗毒瘤不除,终究是心头之患。
即将在十六个县郡推行的商业振兴之策,若是有这些老鼠不停的来捣乱,就算是加强防备,可那些高来高去的绿林匪人却防不胜防。
就算他们没有大的作为,可这乱子三不五时的来一下,谁他么心里能够舒畅?
那些投资的商人们若是遭到了恐吓,一家伙又跑了,这新政的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
就在傅小官想着这破事的时候,偏院里走来了一个人,他是唐千军。
他来到这傅府已经十余日,这些日子里傅小官一直很忙,他远远的看着,并没有和傅小官说上两句话。
在这些日子的观察中,他对于傅小官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当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只不过他之所居显然不是陋室。
他去过了武朝设置在虞朝的使馆,但至今没有得到女皇或者太后的任何旨意——傅小官重现人间,武朝定然是知道的,可为何武朝却没有旨意将傅小官召回?
唐千军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理解为圣旨文书恐怕还在路上。
“臣唐千军,参见殿下!”
傅小官一怔,笑了起来,“来来来,坐着陪我喝一杯。”
“臣,谢殿下!”
唐千军坐在了傅小官的对面,傅小官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唐千军,笑道:“这些日子你懂得,怠慢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殿下言重,臣不敢!”
“你这人啥都好,就是观念得改改……”傅小官端起酒杯和唐千军对饮了一杯,又道:“而今我已回归虞朝,殿下那个身份,你就把它忘了吧,叫我一声少爷或者公子,都可以。”
唐千军正色回道:“不可!殿下依然是武朝的殿下,臣也永远是殿下的臣。规矩不能乱,与身在何地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