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卖?!”
大爷纳闷的皱着眉头:“不能卖!这拐杖我还得自己使呢,不能卖!”
宁无猜揉了揉眉心,大声道:“我说!王员外!你知道王员外家怎么走吗?大爷?!”
大爷顿时气得直吹胡子:“什么?!不光要我的拐杖还要我的鞋?!”
看见宁无猜气结的模样,一旁卖字帖,蓄着山羊胡的中年书生忍不住笑出声,开口道:“小兄弟,老孙头年轻时候是唢呐班的,老了耳朵就不好使了,你再问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我看小兄弟你不是本县人吧,找王员外家做什么?”
做什么?
宁无猜牵着小母马,顿时陷入了沉思。
走亲?
谈不上。
访友?
更不沾边。
总不能说他看中了李员外家的大宅子,那么大个宅子,住起来肯定比客栈舒服吧?
看到宁无猜一脸纠结,中年书生摸了摸胡子连忙笑道:“小兄弟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王员外家最近可不怎么太平,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劝你还是离那地方远一点。”
“不太平?”
宁无猜连忙问道:“怎么个不太平法?”
中年书生笑容满面的摸了摸胡子,看了一眼宁无猜,有看了看面前的摊子,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宁无猜顿时心神领会,随即也没纠结,从临行前师尊给的钱袋里摸出五文钱放在摊位上:“我买你一幅字,你告诉我王家出了什么事,这样行了吧?”
中年书生顿时眉开眼笑,收起那五文钱,一边抄起破烂的毛笔在纸上笔走龙蛇,一边闲谈般的说道:“说起那王员外,倒是咱们渝柳县这儿十里八村的大善人,跟妻子恩爱不说,就连他儿子据说都被路过的仙师收走当徒弟去了,真的是个大富大贵的好命。”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招了什么邪,王员外也一病不起,请了好多大夫都不管用。”
书生啪的一声把毛笔搁在笔架上,神秘兮兮的看向宁无猜,声音幽幽的道:“我也是听王家隔壁的牛二婶说,说这王员外压根不是得了什么重病,这王家啊,闹鬼啦!”
闹鬼?!
宁无猜微微一愣神,紧接着便听那中年书生道:“写好了,小兄弟你看看。”
宁无猜接过那副字帖,打量了一眼。
【世事洞明两颗子,千秋独坐一坪棋。】
被寒风吹的飒飒起伏的纸张上面,龙蛇竞走,笔力苍劲,看得出来的确有两把刷子。
不戳。
真不戳。
看到宁无猜随手收好那副字帖,中年书生笑着说道:“总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王员外家就在东市头头,你往前面一直走,最气派的那间大宅子就是了,去不去随你。”
宁无猜抱拳谢过中年书生,牵起小母马就往中年书生所说的王员外家方向去。
“等等。”
看见他转身就走,中年书生顿时叫住他,笑着问道:“万一真是闹鬼呢,你不怕么?别人都避之不及,你干嘛上杆子还往上凑?”
宁无猜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我也送你几个字吧。”
那书生摸着小胡子轻轻一笑,示意宁无猜可以写下来。
宁无猜拿起桌上的毛笔,润了润墨,在书生的注视下笔走龙蛇,挥毫泼墨般飞舞着重重收笔,然后将毛笔轻轻扔回笔架,转身牵着小母马大步离去。
那书生伸手将那张字帖拿起,笑容缓缓凝固,满头雾水的念道:“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三更落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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