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稳稳落地，封武踉跄着要摔倒，却因为脑后被人扯着头发，只是腿软跪下。
受到不小的撞击，不想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得太多，封武把痛都咬在下唇里。他紧皱着脸，认命地睁眼面对。
这一幕尽数被萧清羽看了去，看到他脸上阴郁的表情，封武都有些瑟缩了。
萧清羽除了额角上有轻微的擦伤，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伤痕，他浑身的气焰与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才跟临渊大打出手的他是充满了私人情感，是为了家族使命，那他现在就是浓浓的怒意，是为了被临渊控在手里的一个男人。
“放开他。”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带着萧清羽不言而喻的恐怖威胁。
封武知道萧清羽是在为他好，就算是心存不满也轮不到让临渊来做什么。但这种不寒而栗的感受，也没有叫他好过到哪里去，反而有一种被虎狼同时盯着的感受。
如果会怕萧清羽的威胁，那也不是临渊了。
让临渊感到好奇的是，萧清羽竟然会如此舍身护着一个人。旁人看不出来，局中人也看不出来，可他能看出来。
他是看着萧清羽从小长大的，萧清羽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了。
小时候常常受到欺负排挤，这导致萧清羽虽然谈不上自私，但也绝对算不上有什么多余的爱心。他好惹事强出头，但从来没想过是为了什么人，他仅仅是随心所欲。
除非……这人对他而言很重要，重要到像是信仰一般，不允许任何人沾染，哪怕是一丁点儿。
临渊愈发觉得这个弟弟给他带来的事情有趣了，看了看吓得跟只兔子一样不敢吭声的封武，嘴角又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临渊嗤笑道：“清羽，他不过就是你的师父，帮你捡了一条命的人。谁能说得准他是不是为了利用你？”
萧清羽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碍于受伤的封武还在他那里，便不敢擅自出招。萧清羽道：“利用这种卑鄙的事情，也就只有你狼心狗肺能做得出来！”
封武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没有力气爬起来，给自己保留一点点尊严。脑海中最后一丝神志还在告诉自己，不能在萧清羽面前丢了人。
封武暴露出来的喉咙紧张地吞咽，看得萧清羽快要红眼。
“我再说一遍，把他放了！”
“你怕是还不知道你以为的好好师父都对你做了什么？”临渊虽然是对萧清羽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垂着打量封武的反应。
“胡说八道！就算他对我做了什么，哪里轮得到你来说，我们萧家的恩怨现在就做个了解！跟他有什么关系。”萧清羽激动道。
他也想知道封武做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他想知道的。本能地不想打破跟封武之间柔和的假象，揭露残忍真相从来不是大快人心的好事，他更愿意让自己假装不懂，好有借口……守在封武身边，做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
萧清羽再也忍不了了，临渊到底是有多自大？
临渊自大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睥睨一切，什么都不配他放在眼里。
封武毫无反击之力并没有让萧清羽感到疑惑，他只是以为师尊受了伤，行动不便。
随着萧清羽的怒意增加，天象逐渐变得可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