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眸看去,便见身边的宋幼薇劝说道:“陛下尚未病愈,还是勿要贪杯才是。”
闻言,沈辛也不会拂了她的面子,便放下了酒杯。
“准备这次晚宴,幼薇辛苦了。”他微微一笑道。
宋幼薇仪态端庄,面带微笑,眸中却并无丝毫笑意,“陛下言重了,宫中事务本就是臣妾之责。”
沈辛本想去握她的手的动作顿住,心中微微一顿,又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来,眼尖的他看到了宋幼薇身旁落着一方手帕,而如果他没记错,方才他曾看见对方用这手帕擦了手。
沈辛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也不再去看。
果然,三天时间还是太短了,让他无法及时反应过来如今是何时。
此时的宋幼薇,还是那因为多年未有孕,而与他至亲至疏的皇后。
“早听闻昭仪娘娘琴艺高超,却无缘得见,如今正是好时候,不知妾与陛下能否有此荣幸,听娘娘一曲?”微生青回到座位上,笑着将战书下给了一直沉默的秦昭仪。
秦文君本出身书香门第,自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对她来说自然不难。
可,当众献艺这等事,放在她身上,便是刻意折辱了。
因为秦文君一直低调,让微生青想要试探都没机会,今日有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妾才艺浅薄,当不得夸赞。”秦文君拒绝了。
微生青还想说什么,试图逼迫对方,然而沈辛却出声道:“婕妤若想听琴曲,有乐师足矣。”
有他发话,微生青只能不甘不愿地道:“是。”
心中却对秦文君拉高的警惕,这人能得陛下亲自维护,必然有过人之处。
微生青心中狐疑,却也只能暂时将它压制下去,只待下来后让人查探一番。
沈辛将下面的情形收入眼底,未发一言,微生青从前就是个爱搞事的性子,他一直都知道。
不过他此时并未责备,只因为……
宫中的夜比宫外更冷,如今虽说刚过了冬日,却依然透着一股寒意,哪怕殿内门窗紧闭,还是有阵阵寒风从不知名的缝隙中穿流而来。
沈辛倒是对此适应良好,毕竟在三日前,他是在比这更冷的寒冬死的。
失去意识前,他似乎还嗅到了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