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漪兰殿,沈辛走在廊下,心情尚未从今日之事上收回来。
他一路沉着平静,多年的阅历让他更加深不可测,哪怕是跟他时间最长的江文,也无法分辨他此刻心情究竟是好是坏。
来到凤仪宫外,他推门而入,看着正在屋里写字的宋幼薇,沈辛平静道:“都出去。”
这话显然是对屋内伺候的宫人说的。
皇帝发话,他们自是不敢不应。
待屋内只剩下帝后二人,宋幼薇才看着他,施施然道:“怎么,是玉婕妤说了什么,让陛下来找臣妾兴师问罪了吗?”
沈辛面无表情,他径直上前,“幼薇,你我开门见山说一句,你究竟想做什么?或者……想知道什么?”
宋幼薇心中一跳,努力镇定下来,“陛下何出此言。”
沈辛却不依不饶,“若你真想做什么,大可直接告诉朕,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更不必针对淑妃亦或是其他人。”
闻言,宋幼薇神色愈冷,一下拍开沈辛伸过来的手,如冰般寒冷的声音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恨意,“我针对她?”
“当初她谋害我们孩儿时你为何不指责她?!”
闻言,沈辛微微一愣。
无他,太久远的东西总要回想片刻才能回忆起来。
然而想起来的沈辛心情并没有变好,甚至更加糟糕。
又来了……
“幼薇,你明明知道,那只是谁也不想的意外,太医都说过那些东西没问题,你为何非要一意孤行认定淑妃害你?”
“不需要证据。”宋幼薇语气坚定道,“仅仅因为她生了皇长子,而臣妾的孩子却没能出生,就足够臣妾怀疑。”
她看向沈辛的目光带着受伤,“陛下莫要忘了,咱们的孩儿若是在世,可比大皇子还要大上两月!”
孩子究竟因为什么没的,沈辛再清楚不过,他不想告诉宋幼薇,却也不希望对方继续冤枉淑妃。
“若是有证据就上证据,既然没有,就要谨言慎行,不得冤枉人。”
沈辛严肃道:“今日之事,朕可以不追究,这半月你就别出去了。”这是要禁足的意思。
“好好反省!”
眼见对方就要离开,宋幼薇一时没压住心底的冲动,大声质问道:“沈辛!你实话告诉我,我们孩儿没了,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沈辛脚步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