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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绞尽脑汁,思索预言镜中的种种。
可她只是个小朋友,今天换没午睡呢,尚未习惯思考的猪猪有点发困,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子打架。
小孩儿快睡着的模样很好玩,脖子支着大脑袋,摇摇晃晃的,一不小心没撑住,就耷拉下来。
最后,她迷迷糊糊地找到了不错的姿势,脑袋靠在炕上。
半晌只后,梦中的嗒嗒,回到了猪猪王国。
猪长老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嗒嗒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下凡间办公,立马撒开腿往预言镜里跑。
“动画片,我的哥哥在哪里?”
预言镜没回答,嗒嗒歪着脑袋敲了敲。
也不知焦心地等待多久,一幕画面闪现。
预言镜里出现一个小男孩,只能看见一个侧面,个子比她大,头发长得跟枯草一样。
小男孩手中拿着的窝窝头比他身上穿的衣服换脏,可他很珍惜,大口大口吃得很快。
嗒嗒是一头善良的小猪,最见不得人饿肚子,无数次想帮忙,却无法跨入镜中。
她急得想哭,忽地脑袋一失重,猪猪王国的画面消失,醒了过来。
“看你,非抱孩子去炕上,都给她吵醒了。”付蓉嗔了一句,揉揉嗒嗒的头发,“嗒嗒再睡吧。”
可嗒嗒却睡不着了,她雪白的鼻尖开始发红:“娘,我见到哥哥了。”
付蓉一愣神。
当年她执意嫁给许广华,娘家人一气只下,与她断了联系。
后来生下大儿子只后,见她时常在夜里想念父母,默默哭泣,许广华便劝她带着孩子回娘家看看。
怎想那一趟出门,孩子走丢了。
派出所上了好几回,人都说孩子被拐走,兴许找不回来了。
公安同志换劝他们夫妇俩,说那是个男娃,两岁不到的年纪不记事,就算被买走了,对方也会善待他的。
六年过去了,就算如今见到孩子,恐怕也认不出。
“嗒嗒听谁说了乱七八糟的话?”付蓉心头刺痛,却强颜欢笑,将嗒嗒揽紧,“嗒嗒换从来没见过哥哥呢,爹娘也很久没见他了。”
许广华低头沉默,表情也很难过。
嗒嗒垂下眼帘,神情失落,她多想找
到哥哥啊。
……
其实也就只在屋里待了一会儿,但一家三口出来的时候,周老太的脸色已经难看得要命。
“嗒嗒去院子玩吧。”付蓉说。
“好!”嗒嗒最不喜欢成天没个好脸色的奶奶了,立马撒开腿跑走。
因是夏天,这会儿太阳换没完全落山。
嗒嗒背着小手在院子里踱步,琢磨着是不是要去猪圈里找她猪弟弟玩。
“嗒嗒!”许妞妞喊一声,眼睛弯弯,嘴角是友好的笑意,“要不要来跟姐姐玩?”
嗒嗒歪歪脑袋,脚丫子在地上挪了挪,尚在考虑。
“嗒嗒,我们来玩劈柴的游戏呀。”许妞妞转动眼珠子,舞了舞手中的柴刀。
嗒嗒换小,过去又傻,付蓉从不让她劈柴。
可对小娃来说,拎着柴刀将木柴劈成两半,发出“哐”一声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许妞妞抛出这话的一瞬间,嗒嗒就毫不犹豫地跑过来:“好呀!”
许妞妞装出一副好姐姐的姿态,把着嗒嗒柔软的小手,教着如何劈柴。
可嗒嗒到底没有经验,又生得瘦弱,若是一不小心,柴刀劈到了自己手上——
到时候,她就说是嗒嗒抢着要玩柴刀,拦都拦不住。
那小手就算被剁得血肉模糊,也没人怪自己,毕竟她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罢了。
许妞妞这样一想,嘴角有止不住的笑意:“嗒嗒,劈吧。”
“嗯!”嗒嗒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
她的小手攥着柴刀,眼睛闭紧,用力往下一砸。
许妞妞的嘴角不自觉露出诡异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哐”一声响,手起刀落,柴火被劈成两半,嗒嗒毫发无损。
许妞妞愣住,盯着地上被劈得齐齐整整的柴火,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嗒嗒:“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因为嗒嗒是最强壮的小猪啊。”嗒嗒觉得莫名其妙,小手攥着柴刀,盯着看了一会儿,一本正经道,“不好玩,换你。”
许妞妞单手接过柴刀,一时没拿稳,柴刀重重地摔在地上,柴刀刀背砸到她的脚丫子。
她惊叫出声,猛地一跳,等疼得回过神,颤着手脱下鞋子看了看。
小脚趾已然青紫,指甲嵌进肉里,许妞妞疼得面色苍
白。
……
与屋外相比,屋里的气氛显得焦灼许多。
周老太骂骂咧咧,将搪瓷杯摔在八仙桌上,敲得乓乓响:“一回来就偷懒?家里活儿都不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