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回椅子,喃喃道:“是啊,为什么是用钝器,为什么不用利器?”
“除非凶手当时没有趁手的武器。”许七安道。
王捕头眼睛蓦地一亮,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但还没悟通透。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我比较在意的。”许七安看了眼卷宗:“死者家人带回县衙问审时,张杨氏因为久跪,忽然昏厥,大夫诊断后,发现她怀孕了。”
“是遗腹子。”
“真是可怜,孩子没出生就没了父亲。”
吃瓜群众令人讨厌,你一下我一下的插嘴。
“张杨氏嫁给死者有小十年了吧,怎么独独在这个时候怀孕了?”许七安等他们结束,才有开口的机会,
“也许孩子根本不是死者的呢?”
男女身体健康正常的话,不可能十年不生孩子,除非刻意避子。
其中一方必定身体有问题,所以难以孕育子嗣。而以古代治疗不孕不育的技术,虽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成功率肯定很低。
王捕头呼吸声一下子粗重起来了,“宁宴,你说清楚,说清楚....”
许七安喝了口茶润喉,“也许这不是入宅偷盗案,而是偷情shā • rén案。张杨氏背着丈夫偷汉子,奸夫要么是外面的汉子,要么是死者的儿子。两人趁着死者外出收租,双方秘密幽会。谁料到死者竟然提前归来,当场捉奸,双方起了冲突,于是奸夫一怒之下,抓起花瓶或者其他钝器,打死了死者。”
“张杨氏和奸夫匆忙处理了现场,并将死者拖到院中,伪装成贼人入宅偷盗。”
“奸夫既然要幽会,所以提前踩过点,摸清了夜巡士卒的规律,这才没有被御刀卫的士卒遇见。如果贼人真的是求财的话,就绝不会选在那天晚上动手,而是会等死者把收租来的银子兑换成银票,揣入兜里就能带走。”
“张杨氏给出的说辞,正好是借了收租的东风,把你们的想法往‘求财’这个方向带。”
满屋子的捕快,瞠目结舌。
“这,这....单凭看了卷宗,就能判断出凶手?”
“宁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瞎说啊。”
“可是,不觉得很有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