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娘:“借你吉言。”
中午宴席是流水宴,女眷们与男宾是分开进食的。同时长辈与小娘子们亦是各自就餐,大家都不用拘谨。
林秋曼她们这张流水宴是由裴二娘款待,各家的贵女们依次落座,皆是年轻娇俏的小娘子,个个争妍斗艳,很是养眼。
众人才坐下没多久,永安侯府的薛三娘忽然问道:“那是谁家的娘子,怎从没见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最尾端的苏小小身上。
有人附到薛三娘耳边嘀咕,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苏小小,随后又看向林秋曼,挑衅道:“林二娘你竟然还坐得住。”
林秋曼:“???”
斜对面的小娘子道:“是啊,一个小门小户的贱妾,竟也有脸面来凑热闹了。”
薛三娘探头冲坐在首端的裴二娘撒娇,“好姐姐,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呀,在坐的好歹是官家娘子,怎么凑了一个妓子进来,也太扫兴了。”
这?话实在刻薄,裴二娘没料到她这?般直接,不由得愣了愣。
尾端的苏小小脸色煞白,旁边的婢女正欲辩驳,却被她制止。
众人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眼神。
苏小小缓缓起身,向众人行了一礼,言语冷淡道:“让诸位扫兴,实在是罪过?,只是阿妩有一言不吐不快。”
薛三娘鄙夷地看着她。
苏小小与她对视,冷嘲热讽道:“在坐的今日皆是世家贵女,可谁知道明日又是何光景呢。想当初那甄家何其风光,不过?眨眼功夫就败了,甄二娘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堆黄土。各位都是靠家族荫庇的女郎,有什?么好得意的。”
此言一出,薛三娘怒拍桌子起身道:“放肆!”
苏小小面无表情地离去了。
薛三娘不依,大声道:“你给?我站住!”
旁人劝道:“三娘不必跟一个妓子较劲,跌了身份。”
“是啊,那就是个贱婢,不值得三娘发怒。”
“你瞧她方才说的那些话,那是人说的话吗?!”
裴二娘打圆场道:“开席了,大家动筷吧。”随后又朝身侧的丫鬟耳语。
丫鬟点头离去了,显然是去安抚苏小小的。
柳四娘小声道:“那小娘子也真有勇
气,我若是她,是断然不会来的,这?不是送上门让人戳脊梁骨吗。”
林秋曼:“倒有几分小脾气。”
见二人交头接耳,薛三娘看她们不顺眼,皱眉道:“你俩嘀咕什?么呢。”
两人噤声。
薛三娘:“林二娘你当初在春日宴上这?般狂妄,怎么今儿就跟病猫一样,见到那苏小小连屁都不放一个,像话吗?”
林秋曼摆手道:“三娘此话差矣,我好歹是韩三郎的前妻,倘若跟他的妾室吵嚷起来,外人还以为我旧情难忘呢。你说为了一个不举的男人,我至于这?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