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秋曼暴饮暴食,一个劲往嘴里塞东西。
张氏被吓着了,劝道:“小?娘子?少吃点,晚上吃太?多消化不好?,睡不着。”
林秋曼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李珣坐在铜镜前瞅脸上的挠伤,那伤痕委实吓人,至少有食指长。
老陈在一边碎碎念叨:“郎君也真是?的,没事逗猫做什么,好?好?的一张脸划花了,若留下疤,可怎生是?好??”
李珣不以为意,“我?又不靠脸吃饭。”
吴嬷嬷拿药膏来给他上药,李珣道:“嬷嬷你轻点,疼。”
吴嬷嬷忍着笑,说?道:“现在知道疼了,早跟你说?过猫狗有爪有牙的。”
李珣漫不经心道:“挠人就剪爪子?,咬人就拔犬牙,多大点事。”
吴嬷嬷没有说?话。
第二天李珣顶着那张花脸去政事堂,果不其然,所有同僚都暗搓搓瞅他的脸。
姜阁老好?奇问道:“殿下的脸怎么伤着了?”
李珣提笔书?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家里养了只奶猫,才断奶的脾气不好?,一个不慎就被挠了。”
众人掩嘴笑了起来,李珣也笑。
他下笔极稳,字迹犹如他的人那般端方雅正,一笔一划均是?堂堂正正,堪称印刷模板。
不一会儿御史?台的宋致远过来找他,两人离开了政事堂。
宋致远盯着他的脸看了阵儿,调侃道:“五郎的脸莫不是?被女人挠的?”
李珣抱着手,瞥他道:“你说?哪个女人能有这般大的胆子?敢挠我?的脸?”
宋致远抿嘴笑,“那得?看你是?不是?使了手段的。”
李珣闭嘴不语。
宋致远正经道:“骊山那边的事查出来了。”
“说?。”
“你还记得?梨园的春福班吗,梁九儿,贵妃醉酒。”
“怎么?”
“那帮人有来头。”
李珣平静地望着远处的红墙绿瓦,没有说?话。
宋致远继续道:“中秋那晚梨园园主被当街杀害,想必就是?他们那帮人干的,先前梨园应该是?他们的窝子?。”
李珣偏过头看他,“骊山狙杀,也是?他们干的?”
宋致远:“暂且
还没查清楚,但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顿了顿,“目前这帮人到?底替谁办事还没弄明白,不过春福班已经在京里潜伏了两年,只怕暗地里与京中朝臣是?有往来的。”
李珣闭目沉吟片刻,方道:“且盯着吧。”
宋致远皱眉,“不抓?”
李珣摇头,“就放在眼皮子?底下养着,拿他作饵,我?得?好?好?瞧瞧,京中哪家的皮子?又发痒了。”
“若是?逮住了,又当如何?”
“皮发痒了,剥了便是?。”
“……”
李珣偏过头看他,淡淡道:“剥皮嘛,你最拿手。”
宋致远翻了个小?白眼儿。
李珣又道:“华阳打算开办民间艺馆,倒是?令我?意外?。她改变了许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比往日沉稳不少。”
宋致远背着手没有说?话。
李珣:“她怕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一个女郎只要活明白了,你便哄骗不过来了。”
宋致远:“五郎提醒,我?都记下了。”
李珣“嗯”了一声,宋致远又忍不住打量他的脸,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八卦心,试探问:“你这挠痕……真是?女人挠的?”
李珣转身?走了,“我?何时近过女色?”
宋致远打脸道:“你别不承认,当我?眼瞎么,你怕是?把林二娘给看中了。那就是?个泼皮混子?,又野又烈,一般的郎君压不住。”
李珣倒也没有反驳,“你怎知我?压不住?”
宋致远:“你自然是?有本事的,但她跟其他女郎不一样?,软硬不吃的主儿。若你太?过强势,则易被折断,若你纵容,又野得?没法驯,不易拿捏分寸。”
李珣抿嘴笑,露出浅浅的酒窝,意味深长道:“人玩人才有意思。”
宋致远指了指他,“你压根就没把她当人看。”
李珣:“她也没把我?当人看。”
宋致远愣住,李珣不紧不慢道:“狐狸一样?的狗东西,她琢磨些什么,我?心里头清楚得?很。”
这话宋致远听不明白,李珣也未解答,自顾回政事堂去了。
当天下午林秋曼把何世安找了来,她太?了解李珣的手段,只要发了话,执行的效率是?非常迅速的。
何世安心思敏锐,瞧
她脸色不对,试探问:“二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