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将?那只玉钗用礼盒仔细包好,送到何世安手?中。
林秋曼被败了兴致,也?没心思再挑了。
二人一同出门,何世安行拱手礼道:“多谢二娘割爱。”
林秋曼颔首,笑道:“祝你佳偶成双。”
二人不同路,分头离去。
林秋曼携莲心走走停停,一路东看西摸,把方才的?情形抛之脑后。
然而另一边的何世安走着走着忽然顿身回头,主仆早已不?见踪影。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愣了半晌才继续往前,谁知走了几步又折返回那家店里,重新挑了一支钗。
那只浅绿色的玉钗终究被他?自己留了下来,并未送出去。
说到底,还是意难平。
下午林秋曼回林府,周氏见她回来,颇觉讶异,说道:“昨儿下午你才来,怎么今儿下午又来了?”
林秋曼撇了撇嘴,“阿娘不?欢迎吗?”
周氏很敏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秋曼坐下喝了口茶,“我方才从平遥巷那边过来。”
周氏皱眉,“你去那
边做什么?”
林秋曼肚子有些饿,净手?拿起一只红枣糕吃,说道:“搬家了。”
周氏:“???”
她后知后觉了许久,才道:“朱家院不是住得好好……”停顿片刻,“你跟晋王闹翻了?”
林秋曼点头,“昨晚闹翻的?。”
周氏的?血压一下子就飙升到脑门,虽然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但万万没料到会来得这般快,连话都说不?全了,“你,你是怎么闹的?”
林秋曼擦了擦手,见她面色不对,忙道:“阿娘你别激动,别激动啊,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周氏努力镇定下来,“经过了跟韩家那一场,我已经百毒不?侵了,你只管说,我就不信还有什么是我扛不?住的。”
这话把林秋曼说得很不?好意思起来,“我怎么听着我跟不?孝女差不?多似的。”
周氏瞪了她一眼,破罐子破摔道:“亲生的?,除了忍着,还能怎样呢?”
林秋曼:“……”
周氏:“你仔细说说,你是怎么跟晋王闹的?”
林秋曼犹豫了片刻,才道:“开春阿姐一家会进京,姐夫任礼部郎中,从五品。”又道,“他?想把事情定下来,娶我入府,我没答应,把他?惹恼了,说既然如此,那便断了。”
周氏不?可思议,“然后你俩就断了?”
林秋曼点头,“昨晚我把王府玉牌送还回去,他?收了,以后不会再往来了。”
周氏越听越觉得发毛,“当时晋王是什么情况?”
林秋曼认真地想了想,“有点生气,但也?瞧不出心思来,他?素来喜怒无常的,我也?吃不?准。”
周氏站起身,毛躁地来回踱步,焦虑道:“你俩在这个节骨眼上闹翻了,那你阿姐一家还能上京吗?”
林秋曼:“这个阿娘倒不?用担心,姐夫是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前程,与我无关的。晋王不?是昏聩之人,他?若公报私仇,也?实在上不?了台面,我只会鄙视他?。”
周氏坐回凳子上,坐了会儿又站起身,总觉得如坐针毡,“你这让我说你什么好?”
林秋曼倒是淡定,“我昨日曾说过,是不会去做那馒头馅的?。若是让我守着名分过一辈子,跟守活寡有什么区
别,还不?如直接给我立块贞节牌坊。”
周氏恨铁不?成钢,“万一人家就是真心实意对你呢?”
林秋曼挑眉,“他?若真心,为何无视我的?需求,只想把我弄进府养着,不?管我高兴与不?高兴?”
周氏闭嘴不语。
林秋曼继续说道:“大年三十儿那天我已经跟他?表明得很清楚了,我若进了府,他?还会让我继续打官司吗,不?会。他?只会让我天天守着那深宅大院,等他?从政事堂回来看着我玩儿,高兴就逗逗我,不?高兴了我得靠边去。”
周氏:“这便是女郎为人妇过的?日子,就拿你阿姐来说,她不也?如此吗?”
林秋曼摆手?,“嗐,阿娘不?提还好,一提我就头疼。当初去渭城时,她可把我管束得紧,这样不许那样不许。我难得出趟门,结果比在朱家院还不?如,糟心死了。”
周氏盯着她神情有些古怪,“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又道,“自从你被救回来后,我愈发觉得你不?像我亲生的?。”
林秋曼:“……”
周氏嘀咕道:“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胆子越来越大,性子越来越野。”
林秋曼无比坦然道:“不?若阿娘也?同我做个滴血验亲什么的??”
周氏不?高兴道:“你别岔开话题。”
林秋曼忽悠她道:“由此可见韩家那三年把我磋磨成了什么样子。”
这话把周氏给扎了一下。
林秋曼继续忽悠,“我投湖到鬼门关的时候,有小鬼儿问我甘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我说不甘心,若能重来一次,定要活得洒脱,为所欲为,结果我命大被捞了起来。”
周氏没好气噎她道:“这都是报应,当初是晋王把你捞起来的,这回他?又得把你扔下去了。”
林秋曼被噎住了。
周氏糟心道:“你说你俩不是孽缘是什么?”
林秋曼默默地扶额,这么一说,他?俩好像还真的?挺有缘分。
晚上林文德回来,一家人在饭桌上把事情说开了。
林文德露出要死的表情,指了指她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徐美慧也焦虑道:“晋王府跟韩家是不一样的,若说韩家是大郎的错,那晋王府可是二娘你自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