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甚至觉得此刻的戏台距离他,起码能有个十万八千里。
饶是程晋生了一颗强心脏,这会儿也是心跳如雷。
怎么回事?
黑师爷虽然为妖非常自闭,但也做不出把上峰丢在屋顶搞恶作剧这种事情,一来是不会,二来也没这幽默细胞,所以……程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一阵算不上熟悉的阴冷袭来,程晋转头,就对上了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鬼脸!!!
只见这鬼身上怨气四起,形容相当恐怖,程县令一个没忍住,一拳头打了过去。
刹那之间,有一声轻微的裂帛声响在耳边,程晋看着鬼身砸在不远处的屋脊上,而他身边消失不久的黑山,也再度出现了。
“程亦安,你又被鬼缠上了。”
程晋:……淦。
“大人莫打,大人莫打,老朽乃是受城隍爷指引求您主持公道的!求大人替老朽主持公道啊!”
程晋非常遗憾地放下了拳头。
这么一闹,程县令再没有了看戏的兴致,他没想到这城隍爷报复心理还挺重,挑今天给他指派任务,要是不应的话,还真不大好。
这鬼,一看生前就死得凄厉。
不就给祝丰年指了条明路,水莽鬼的存在本就不合理,这城隍爷好生小气。不过这话,程晋也就心里想想,作为一个县太爷,有冤主求上门来,他总不能将鬼打出去。
“你有何冤屈,需要本官替你主持公道?”
这鬼一听此,立刻悲从中来,他身上的怨气冒得就更加快了:“大人,老朽商士禹,乃是琅琊乡人,年轻时亦中过秀才,后来久考不中,这才回乡。琅琊乡盛产药材,那钱家二房就居于琅琊,其人蛮横,为祸乡里,老朽不过酒醉说了几句实话,那钱二居然指使家奴将老朽暴打至此。”
“大人不知啊,上任县令在时,官富相护,老朽两个儿子告到县衙,官司打了一年都没个结果,我那小女儿刚许了婆家,如今也不成了。”
程晋却皱起了眉头:“不对,你这案子若滞留衙门一年,本官翻阅案卷,却未曾看到,你当如何说?”
商士禹当即喊冤:“大人明察,老夫的尸身尚且停灵家中,还请大人明鉴!”
虽然是鬼魂,但磕头磕得瓦片都在动,程晋赶紧让人起来,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那钱家,可是汤溪本地首富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