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面无表情。
她觉得他好像在冷静地评价什么任务对象。
饶是再没脾气，难免也有点情绪，无声无息地把又往自己的桌面拨动两下。
好在男生之后没再说什么，还算能相安无事。
插曲一过，早自习铃响起，没安静多久，整个八班轰的一声炸了锅，叽叽喳喳吵作一团。
说是整个八班也并不准确，不如说是部分女生，盯着讲台上情绪激动。
秦珂前排坐了个最激动的吃瓜群众。
女生左转右转，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手机，鬼鬼祟祟地对着讲台。
“……同学们，季岩同学只是暂时在我们学校读一段时间！希望大家都能配合啊，我们班是全年级最好的班，就得拿出除了学习什么也不关注的态度来！”
全班大笑。
“老师，我知道！”
有人立刻机灵地接话：“是不是明星体验生活啊，我看人家真人秀都这么拍！”
话音刚落，台上的人却笑了。
季岩的肤色不那么白，手松松地插在裤兜里，就差在衣服上写出一个拽字，眼角微垂。
“……同学，你误会了，我不是明星。”
他笑着开口，又不再多言，自我介绍后懒洋洋地拎着书包到了座位上。
班主任充分表现出对班长的信任，把人给调到最后一排。
正在秦珂的后方。
季岩跟她点了个头，就算打了招呼。
随即便开始倒在桌子上，软趴趴地写了起来，说不上认真不认真。
连着的三排便成了新的打扫小组，
一场秋雨一场凉，晚自习前，秦珂拿着拖把出门，忘了穿外套，整个人缩在薄薄的长袖单件里抖了抖。
“秦珂！”
还没出去，学委抱着一打本子走了过来，望着她露出个笑。
个子小小，看起来又软又好捏。
“正好，你们组今天打扫清洁，能帮忙把黑板报擦一下吗，一会儿第一节晚自习我和宣传委员要抄资料上去。”
秦珂也没多想。
哪怕昨天从谢天一那儿听到了点儿什么所谓的证据，也只是把头一点，利落地换了工具。
她站的有些高，擦得认真。
先是用黑板擦清洁一遍，再是用了湿帕子。
秦珂收拾完黑板，从桌子上跳下，兴许是蹲久了，眼前微黑，脚下一软，顺着惯性往前踩了一步。
流年不利。
她竟然还有那么一瞬间沉静地想，都做好了跌倒的准备。
然而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来，只撞到一堵硬邦邦的墙——
并不是墙。
少年正是抽条的时候，挺拔精瘦，胸膛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肉，便如同墙一样牢固。
撞得人反应不及，鼻子隐隐作痛。
秦珂下意识闭上眼，伸手要起来，却大概被人错当成还没站稳，又被一把稳稳扶住。
掌心极热，和她的寒凉完全不同。
像滚烫的火炉，气息起伏，应该是从哪儿刚回来，微微地带着一点湿润热意。
[……哎哟。]
少年忽然低低地笑了，胸膛微震，却什么也没说。
只有气息撩得人耳垂发痒，连空气都渐渐变得灼热了点儿。
几秒之间，念头已经是瞬息万变。
……
[还挺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