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喘着气，仿佛从什么生死边缘逃离回来，眼睛一转，落在小桌上，抓起水杯咕嘟咕嘟往下咽。
秦珂并不吭声。
她借着这个间隙，从屋子里拿了帕子，在一旁安静站着。
等少年一杯水下肚，才微微抬手，把帕子递过去。
对方也没惊讶，只是熟门熟路擦到一半，动作尴尬地停了停。
秦珂仿佛看透对方的想法。
她的声音融进风里：“新的，我没用过。”
少年咬着牙，故作镇定：“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
温珩捏着帕子，本来想随手往桌子上一扔，抬眼一见人影，又神差鬼使地捏在了手里。
秦珂又长高了。
他从门板上收回手，和人面对面站着，感受十分直接。
少女身形清瘦，这时扎着马尾，露出整日被黑发遮挡的面颊。
光洁白皙，瞳色沉沉，沉静得像块木头。
外套换成了毛衣，顺着弧度微微起伏，勾勒出纤细的身板。
仿佛风一吹，说几句重话就能弱弱地倒下似的。
必须要有人等着护着，才能好端端地立在那儿——
他唰地低头，收回目光。
秦珂却不知道对面想了什么。
她歪了歪头，声音平静。
“你今天没上自习吗？”
少女的声音坠在院内石板上，清晰可闻。
温珩心里一跳，正要发作，却对上沉静似海的眼眸。
她仰着头，脖颈延出一道脆弱的弧线，摇摇欲断。
注视着自己时，静默无声。
温珩眉头拧了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