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父问得小心翼翼。
自从当年那件事过去后,两父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聊聊天了。
更别提吃饭。
那次过后,牧父依旧是工作和生活,两点一线。
吃饭依旧还是那个味道,很多时候却又觉得冷清,难以下咽。
牧白注意到牧父的小心翼翼,心里多少都有点酸。
说是不会原谅父亲,但总归是亲生的,还命不久矣……
牧白说不出来的心情复杂,他只能点点头:“好。”
“叫上时药吧。”
“嗯。”
……
两父子没有太多的话说出来。
明明心里都有很多话,但到了眼前却又忘了想说什么。
干巴巴的,一点都没有营养。
一时间气氛再度凝重,两人一再沉默。
还是牧父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一直想对你说声抱歉。”
“……不用。”
“晚了这么多年,是我愧对你们。”
牧父笑了,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看来的东西会更多。
“……”
牧白沉默,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回答。
“其实你恨我我也理解咳咳!”
话说到一半,牧父一阵剧烈的咳嗽,那种随时虚脱快要把心肝都要吐出来的急迫和痛苦感,一再压着牧父喘不过来气。
“对不起……”
牧父最终还是死了。
都没有坚持一个月。
二十天。
听说死得时候嘴角是带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