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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萧胜天分开后,顾清溪想起刚才的情景,依然心慌意乱,又满腹期待。
风很大,天很冷,她裹紧了身上的碎花棉袄,低着头向学校里走。
以前约莫知道,但并不敢确定,现在却是几乎肯定了,肯定了年轻时候的那个萧胜天,对自己怀有的特殊情愫。
这让顾清溪不由得浮想联翩起来,但是在这浮想联翩之外,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纠结感。
为什么提起他来,如此脸红心跳充满期待,是因为上辈子那个萧胜天的功成名就,还是因为他在自己绝望时伸出的援手,真得只是因为眼前的萧胜天吗?
顾清溪回忆曾经她和萧胜天的种种。
她明白自从那天在芦苇丛边,那个光着膀子的萧胜天笑着叫她的名字,她就对他有了定位,就是不学无术的流氓地痞浪荡子,不务正业,早些时候应该被抓起来好好改造的那种。
以至于后来再见到他,都是小心翼翼地躲着,唯恐惹到这个流氓,横遭了祸事。
是以当她高考一败涂地,出去遇到萧胜天的时候,她也只当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
所以如果不是上辈子的那些记忆,她想,十七岁的顾清溪和十七岁的萧胜天,注定是不可能有缘,芦苇荡旁,那落在浪花里的调笑声,就是他们清浅的一次交集,这次交集之后,注定犹如两条已经相遇过的直线,各自走向自己的方向且越行越远。
这么说的话,自己算不算是因为知道后来的他,才对如今的他有了异样?
这些感觉在顾清溪的心里是轻微到,犹如春日里轻风吹起河水时,水中浮起的涟漪。
她傻想了一番,到底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先不要去操心这些了。
现在还很年轻,将来还很长,她最紧要的是赶紧记住那恼人的公式。
恰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学校,她快步走向教室,看看时间,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些时间,便想着赶紧多学习一会。
坐下来后,手下意识往抽屉里摸去,却并没有摸到自己的笔记。
笔记就放在抽屉里,上午临走前才放的。
她连忙弯腰低头去找,抽屉里有课本,也有之前的考试资料,以及一些用过的草稿纸,但就是没有那厚厚的一沓笔记。
顾清溪脑子里一空,笔记也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