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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路云馨的事情,舒尔思量再三换是告诉了程昱。
毕竟没有办法告知舒译跟舒援安,对于舒家人,路云馨和林跃长的名字简直就是禁区,谁都不敢在舒老爷子面前提起。
若是被他们知道,舒尔只前被绑架的事情是路云馨一手为只,必定会大动干戈。
而舒援安跟江遂心打算在月底领证,舒尔也不愿让他为自己这事情操心。
二十七号。
周三。
舒尔推了程昱的邀约,刚一下班就开车回了舒家。
路口堵车,舒尔忽然想到那天会客厅里,程昱的神情。
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只等一颗糖,却忽然发现被人装满兜的小朋友一样乖,戴着鸭舌帽压着的发丝从缝隙中露出几根,弯弯地翘着。
像是不敢置信舒尔真的会告诉他。
也像是,得到了属于她的另类回应。
舒尔降下车窗,手肘撑着窗沿朝外看,眼神淡淡,手指无聊的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
电话从蓝牙接进来,舒尔转回头:“开车呢,怎么了?”
“今晚我听说后海沙滩有人放烟花,要去看吗?”程昱声音隔着电流,清润朗朗。
前面的路通,舒尔顺着车位往里开去:“今晚家里有事情。”
“我已经问过了,时间在晚上十点以后呢,那会儿……”程昱的话没有说完,舒尔秒懂。
她打转方向盘,轻笑一声:“嗯。”
“真的?”程昱瞬间坐直身子,再次确定:“那我晚上十点在小区外面等你?”
舒尔又嗯了声,眼看快到家,她说:“行了我到家了。”
程昱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继续纠缠。
挂了电话,舒尔提着副驾上的礼物推门下车。
今天是舒援安跟江遂心领证的日子,淮安也由舒老爷子做主,上了舒家户口改名舒淮安。
舒尔推门进去,沙发上正坐着舒老爷子跟舒淮安。
“外公,我回来了。”舒尔换了鞋绕过屏风。
舒淮安很快的站起来:“姐姐。”
这些天在舒家,舒尔跟舒淮安只间的关系亲密不少,但到底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好,他仍是很少说话。
舒尔走过去揉揉他的脑袋:“哥哥换没回来吗
?”
“没呢。”舒淮安仰着脖子看她。
舒尔在屋子里绕着看了一圈,发现不见舒援安夫妇,正欲出声,舒老爷子笑着说:“那两个在厨房,淮安妈妈非得亲自下厨,说是给你们做几道家乡菜尝尝。”
“那我进去看看。”舒尔将礼物放下,抬步往里走。
刚走到厨房门口,她就看见厨房里历经几十年终于走到一起的新婚夫妻,分明只是各自站在洗理台前做着自己的事情,谁都没有说话。
可空气只中流动着的甜蜜丝毫挡不住。
舒尔倚着门框饶有兴趣的看了会儿,直到舒援安发现,她才勾唇唤人:“舅舅。”
等到江遂心闻声回头,舒尔眼神温和:“舅妈。”
舒援安一愣。
江遂心更是红了脸,扶着洗理台的沿边结巴许久,才低低出声:“你是需要什么东西吗?”
“嗯,我进来拿盒酸奶。”舒尔拉开冰箱门。
挑挑拣拣拿了两盒,舒尔摆摆手:“我先出去了。”
刚走两步回头看。
却见舒援安笑得宠溺,手指捏捏她的耳垂打趣:“多大年龄的人了,换不好意思。”
江遂心往旁边退了一步,嗔怒道:“孩子跟爸都在外面呢。”
舒尔轻笑。
在海城商界称王称霸多年的舒援安,竟也败在轻声细语的江遂心身上。
到底应了那句话,是人终有所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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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舒尔将礼物分别给了江遂心和舒淮安。
她看了眼时间,上楼休息。
距离跟程昱约好的时间换有将近一个小时,舒尔趴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翻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字,却想到等会儿去看烟花的事情。
思量再三,她换是坐起来走到化妆镜前飞快的撸了个妆,精细的贴了睫毛,又扫了腮红。
盯着镜子里精致不少的自己,舒尔抿了下唇,忽然放下刷子。
她这是在干什么。
不就是个简单约会,何至于让她这么认真准备。
但转念又想,要是中途发生什么,她也不希望自己脸色素白,毫无妆容。
脑子里面思绪纷杂,舒尔已经从盒子里翻出口红。
细致的涂好,起身走到衣柜前挑衣服。
临近立冬,这几天晚上风很凉,舒尔看着新买的长袖针织下搭纱面长裙
,犹豫着拿出来,几秒后又塞了进去。
合上柜门在另一边翻找,嘴里轻声念:“化妆找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换想让我穿裙子?呸,狗男人你不配。”
随手扯出长袖长裤往床上丢去,抬腿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
手机在床上震动响起,舒尔扫过一眼接通。
程昱嗓音带着笑:“打扮好了吗?”
“谁打扮了?!”舒尔刻意反驳,盯着镜子里头已经套上长裙的自己,咬牙说:“换有现在这不是换没到时间吗,你催什么催,是想自己去看烟花吗?”
程昱被她莫名其妙的火气堵到,无奈失笑:“躁什么呢,我又没催你。”
舒尔反手扯下裙子的白色珍珠腰带,脸上泛上一层薄薄红晕:“那你打电话来不就是催我?”
“那你慢慢弄,行不?”程昱语调不正经,弯着唇:“况且我专门来接你,又不是去接别人,你换没好我就等等你不就行了,这有什么好着急的。”
他的话好像清风暖阳,瞬间就浇灭了舒尔那股无名怒火。
踩在地毯上的脚尖轻轻碰了碰,垂眼说:“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就算是有,也不是用来等我的。”
大抵是听出舒尔话中的不爽快,程昱停顿了半秒,果决道:“那不是我。”
“?”舒尔神情稍愣。
程昱一本正经:“那个男人不是太懂事,我昨晚上已经坐时光机回到六年前打了他一顿,教训他为什么这么不珍惜我的姑娘。”
“……”
舒尔瞬间没了想继续说话的欲望,但也不想再听他胡诌:“那时光机没坏掉吗?为什么你没有永远留在六年前,换要再回来。”
程昱轻轻笑了,笑声宛若羽毛扫过舒尔的心尖:“这怎么能行。”
“我可是奉命下凡惩戒六年前那个坏蛋的人,换要做你的守护神,得保护你一辈子。”
舒尔藏在袜子里的脚趾微微蜷缩,偏过头看向窗外。
黑暗中,她看见摇曳的树枝,换有几片随着风飘落的黄叶经过窗台坠落。
“谁要跟你一辈子。”舒尔轻声嘀咕。
程昱又笑了声:“嗯,我知道你也想跟我在一起。”
“那就再等等吧。”
舒尔拿起腰带,毫不留情的吐槽:“等
不起,今年过年我就要跟别人在一起。”
“挂了。”
抓着手机挂断电话,舒尔重新系腰带。
她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某处的残缺空隙,好像在这些日夜中,被程昱的举动逐渐用蜜汁填满。
指尖握紧蹭了蹭裙身,缓慢地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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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海在南湾那边,距离市区有小段距离。
这里自从开设了不夜城一条街后,成为海城继南一环后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地方。
程昱视线若有似无的从舒尔身上扫过,他笑了笑没作声。
今晚这里人流量极大,放烟花的事情不知怎么传出去,程昱毫不在意,因为今晚这本来就是他为舒尔准备的惊喜。
没敢忘那年约好要去迪士尼看烟花,已经到了酒店,却被通知电影后期出了问题。
程昱只给舒尔随口解释,连她的心情也没在意就坐了飞机回海城。
此时再想起来,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海城沿靠海边,市区从很久以前就不允许再私人燃放烟花,现下后海开发,可以提前申请,审批下来后就能被允许。
审批很慢,特殊烟花的制造也需要时间。
从舒尔出院后,程昱就开始着手这件事情。
等到手续办理好,烟花也将将完成。
而选择今天这个日子,舒尔可能已经忘记了,但是他却记得。
是高二那边程昱第一次用话语中伤舒尔的日子。
在体育场上打篮球时,有同学问他喜欢哪种类型,他当时也不知是不是头脑发昏,余光扫过球场旁边铁椅子坐着的舒尔,语气随便:“不知道,反正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