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便让苏培盛将他帐中的铺盖拿来,在皇阿玛的脚踏边席地而卧、和衣而眠,以便夜里随时伺候。
这一晚四爷着实没怎得睡好,伴君如伴虎,虽是这君也是父,可仍然不能大意,再加之夜里康熙爷起夜几次,还要了几回茶,四爷几乎是刚躺下有了困意便要起身伺候了。
到了后半夜,康熙爷瞧着四爷身上皱皱巴巴的衣袍倒也是于心不忍,劝四爷回去歇着,四爷执意不肯,康熙爷便叫人给四爷搬了张软榻来,也算是能躺得舒服些了。
第二日直郡王和一众阿哥爷们都来给康熙爷请安了,正见四爷伺候皇阿玛用粥,直郡王便想抢了四爷的差事。
可谁知话还没说呢,三爷竟是直接上前了,手指扣上了四爷手里的碗沿儿,关切了一句:“四弟赶紧的回去歇着吧,昨儿只你一人伺候着皇阿玛,三哥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虽是被三爷抢了先,可下头的阿哥们也不得不顺着三爷的话往下说,比之三爷,四爷着实在皇阿玛跟前儿待得太久了,是该回去歇息着,让其他兄弟们露露脸儿了。
康熙爷这会子也开了口,劝人回去歇着,倒也明白这会子下头阿哥们的意思,且让老四赶紧的回去,也是护着他,省得背后叫他们兄弟挤兑着。
四爷告退,手上的活儿自然交给了三爷,三爷心中激荡,以前倒也不是没在皇阿玛跟前儿侍疾过,可这不是兄弟们人多嘛,难得轮着他一回。
这会子心里一时着急着,舀了一勺子粥就往皇阿玛嘴边儿凑,康熙爷倒也没多想,只微微张了嘴让老三往他嘴里送粥。
可这粥只一入口,康熙爷便吐了出来,一脸的怒容直以胳膊打翻了三爷手中的粥碗。
“混账东西!你要烫伤朕吗!”
三爷脸色一白,当即腿软的跪下求饶,哪儿想到自个儿这才刚以伺候便出了岔子。
刚刚从四爷手中接过碗的时候里头可都吃了一半儿了,他扣着碗沿儿和碗底儿又没觉得烫,哪成想竟烫着了皇阿玛,真真是罪该万死!。
“求皇阿玛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康熙爷看着跪在下头的三爷,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四从昨儿便伺候他用药用膳,事事躬亲、悉心照料,每每用药用膳前也是老四亲自来试,比魏珠伺候的都体贴。
夜里便是没歇好,伺候他晨起时也依旧没有出任何岔子,这粥汤也都已经吃了一半儿,每每他入口时都是正好。
原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子老三只以上手便烫了他,便是这般毛手毛脚还敢上赶着凑上来,且还不够他恼的。
康熙爷忽得想起老三在敏妃丧未百日剃发一事,心中又是一恼,上一次已然将老三降为贝勒了,如今竟还是遇事马虎不知反省,着实不堪重用。
这会子也是气得不知该怎得处置三爷了,康熙爷胸口又开始隐隐绞痛,只赶紧的叫三爷滚出去,只一看着下头的人便来气着。
年侧福晋又开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