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人总知道前因后果的,年甜恬便问了问人,是不是景顾勒从一来就睡了,便是教训孩子,也得知道孩子到底怎得错的,免的冤枉了小孩儿。
“昨儿夜里五阿哥是没歇好吗?怎得这般困的?夫子可说他了?”
陈进忠虽是年纪还小,可着实是个妥帖人,嘴皮子也利索,这会子赶紧的回了:“回年主子的话,主子他头回读书,头回寅时起,着实不适应着。”
“来的时候便问夫子今儿要学什么,夫子说今儿不过是先认识认识,学《训蒙文》的总序便是了,下午学怎得执笔。”
“而后主子便痛痛快快的将《训蒙文》整篇都给夫子背了一遍解释了一遍,给夫子赔了个不是,说自个儿年纪最小,从来没这般早起过,着实困乏的紧,还请夫子原谅则个,今儿容他在课上歇一回,以后必不会再这般对夫子不敬了。”
“夫子同意了,主子才睡的。”
年甜恬听陈进忠这般一说,着实惊讶的紧,合着她还误会了景顾勒了,人家景顾勒厉害着呢,全篇都会背会解释了,着实比旁人都厉害。
只是她当额娘的怎得不知道景顾勒什么时候学了《训蒙文》,她知道景顾勒聪明,可她也不愿意那么超前让孩子学了什么,平日里至多叫孩子认识几个常见的字儿罢了,可从来没教过他背书。
年甜恬忙又问了陈进忠:“那平日里可有旁人教了景顾勒?”
陈进忠摇头,小脸儿上微微有些为难:“奴才不才,才刚在主子身边儿伺候不足三个月,着实不知谁以前教过主子,且就奴才伺候的这三个月里,是没见过谁教主子读书的。”
“要不奴才现下去查查?”
年甜恬摆摆手,没叫一九岁的孩子为难了,且依着陈进忠的话来看,景顾勒竟是很早之前便会背这《训蒙文》。
说来景顾勒这孩子也着实能沉得住气,若是换做旁的孩子,但凡学会了点儿什么,定是忙寻了阿玛或是额娘卖弄些个,期待得了阿玛额娘的夸赞。
可景顾勒不仅没这般,竟连提也不提,要不是今儿读书了,她这个当额娘的竟不知小孩儿还有这般能耐呢!
年甜恬细想了些个,估摸着要不是四爷教的,要不就是景顾勒身边儿的几个奶娘教的了,张奶娘几个都能识字会读书,怕不是想着私下里教了小主子,心里存了什么邀功的心思呢。
年甜恬心下有数了,这会子只等着孩子们下堂了,她好细细的问景顾勒些个,若是四爷教的也就罢了,可若是几个奶娘教的,她且得好好的敲打些个人了。
倒不是不想让奶娘教,只是她先前特特嘱咐了景顾勒身边儿的人,在其位谋其政,是什么便做好什么事儿,别什么都想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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