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她对人二十多年的情谊唯化作珍珠的一句好,就再没旁的东西了,一时间也不知是她这么些年自作多情的错付了,还是珍珠是个规矩又冷情的了。
想到这儿了,年甜恬不由得笑笑,心说也不见得珍珠有多克制自己的情感,不是个多规矩的人呐。
想通透了,年甜恬一时间有些受不住,忍泪忍得她头脑发昏,同四爷牵着的手都是冷得直颤,她因为珍珠的这一句,快要哭了,可若是哭了,岂不是叫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了她祯妃娘娘的自作多情?
年甜恬只得背过去身子,克制着情绪说了一句:“罢了,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总不好乱了规矩去,那就依着规矩罚吧。”
“臣妾累了,也须得避嫌,劳烦爷一个人审吧,臣妾再歇一会子去,怕是早膳便不陪着爷一并用了。”
说罢,年甜恬便快步进了殿,眼泪忽得落了满面,似是逃离这地方一般,脚步都变得凌乱。
她替自己难过悲哀,着实没有办法再像往常一般对着珍珠了,其实她能撑着心中的难过去问珍珠那句话都是多余的,早在想通珍珠拿着她的心软利用之时,她便已然对珍珠心死了的。
年甜恬这般反应叫院中众人好一阵错愕,尤其是珍珠,她原以为主子便是心中再怎么有气,待罚过了、出过气了,也定然会对他们心软了的,而后替他们求情,给他们作主,皆大欢喜了,这事儿便也算过去了。
可谁承想,主子却是这般反应,不过问、不求请,就这么将他们交给万岁爷按规矩处置了。
侍卫同宫女私下往来的罪名是什么来着?珍珠记不大清了,可即便是不知道具体的,也知道定然会受了重刑,她跟着主子享福这么些年了,平日里连个手板子都没挨过,能熬得过重刑吗?
额勒登身受重伤,这会子能撑着身子来跟万岁爷和主子认错也是要到了极限了,他能受得了重刑吗?
且一想她和额勒登的其中一个怕是熬不过去了,她的心里便一阵钝痛,眼中含的泪也跟着真切了些,心中亦是不解,怎得主子不救他们呢?主子不盼着他们好吗?
额勒登这会子瞧着年主子的作态也是心中一咯噔,倒也是心里存着侥幸呢,同珍珠想的一般,想着有年主子在,万岁爷看在年主子求情的份儿上,便也不会对他们有多苛责。
昨儿的事儿也不过是皇后的算计罢了,他和珍珠也没那么过分的。
可谁知这事态却全然不像他们设想的一般,珍珠不知道宫规,可额勒登再知道不过了。
说来甭管这后宫里谁,娘娘也好,下头的小丫头们也罢,说到底都算得上是万岁爷的女人,即便万岁爷没有收用,那也是万岁爷的人,旁人断染指不得,若是胆敢染指,那定然落得个杀头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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