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两个孩子在小格格跟前儿笑闹的样子,不由得叫四爷面上带了笑意,且叫小格格和孩子们好好乐着便是了,四爷稍同下头人嘱咐了一声儿便悄悄的步出了翊坤宫的大门,且该好好查了那巫蛊之术的事儿了,四爷只稍稍一想十四爷几个便压不住怒意升腾,面上的笑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将十四爷挪去北三所吧,皇玛玛的慈宁宫怎配他住着,一会子朕还要好好同十四弟说说话呢,切不能吵着皇玛玛了。”
四爷嘱咐一句,苏培盛当即应下,且又问了如何处置太后娘娘,这娘俩蛇鼠一窝,只怕他贸贸然的将重伤的十四爷挪走,太后娘娘定然不乐意呢。
“眼下太后娘娘同十四爷住的就隔了一道子墙呢,奴才听下头人说,太后娘娘心疼十四爷,日日夜夜的守在十四爷榻前守着,若知奴才要带了十四爷去北三所,只怕娘娘断不许的。”
四爷冷哼一声,这话他以前若是听听想来还心中难受膈应一阵子,总因额娘偏心而难受着,可如今断不会了,他心里的那道缺口早早的被小格格给补严实了,乌雅氏给的关切他已然不稀得要了,她既是不认他这个做儿子的,那他也必不会认了乌雅士做额娘。
更何况这娘俩心思极恶,平日里又极亲近,十四爷能取了自个儿的精血用作巫蛊之术,说不得她乌雅氏知道的一清二楚呢,且以乌雅氏恨他那劲儿,只怕这计谋还有乌雅氏的一份力呢!
什么打断骨头还连筋的亲人,只他们差点儿害死他的小格格,就够他们死个十回八回的了。
还太后娘娘断不许?既是不认他这个做儿子的,乌雅氏算哪门子的圣母皇太后,不过一区区卑劣不配为人母的小人罢了!
“怎得?在太后跟前儿你听不得朕的话了不成?”
四爷没好气的乜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顿时心头一紧,哪承想他只是提提太后便叫万岁爷如此怒不可遏了,且听万岁爷那杀气腾腾的声儿着实叫苏培盛心头颤颤,不由得又压低了些肩背,忙道了不敢。
不敢再触了万岁爷的霉头了,苏培盛忙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这便忙带着人去办差了,去的时候倒也不忘问巴彦借两个人去,万一太后娘娘有什么不服的,他们一帮子公公哪儿斗得过太后去,更是不敢动手的,只管叫粘杆处的人将太后给绑了的,也算是一劳永逸了。
且到了慈宁宫,苏培盛先去给太皇太后娘娘请了安去,稍给人解释了些个便罢,一会子若是真闹起来也倒也不会惊动了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素来不管闲事,更别说这事儿还关乎年甜恬的身子,太皇太后替年甜恬忧心着,自是不会管四爷如何处置了人,之后验明真相,若是真痛十四爷和太后有关,且不等着四爷处置了人,她必先先将这两个害人的孽障送去见祖宗了!
瞧先帝爷这是宠的什么人啊,一辈子雄才,竟也在女人的身上瞎了眼了!
“只管依着皇帝的吩咐办差便是,不必顾及着我,祯妃便是病着还日日叫人来哀家这儿问安呢,反倒是住我跟前儿的两个着实没心,在我这儿住的甚是爽利,反倒要哀家关切他们了去,苏公公若是得闲,且将这两个一并移出去也使得,哀家如今身子不妥,亦是需得静养的。”
苏培盛得了太皇太后这话,心更是妥妥的放在的肚子里,忙朝太皇太后拜着,面上略带着些惶惶似的应着声儿。
“且都是奴才思虑不周,只瞧着您身子甚好,竟是忘了您眼下还需得静养的事儿了,您且放心吧,奴才这就帮太后娘娘和十四爷搬家去,且挪到北三所,那风水宝地的清净,也着实适合养病呢。”
太皇太后笑笑,心说那北三所可不就是清净吗,不只是清净更是清冷、阴冷的呢,先帝爷跟前儿犯错的女人尽在北三所住着呢,疯的疯傻的傻,三四个人挤一个殿也不显热闹呢。
只盼着太后和十四爷都是心大的,那地方半夜里哭的闹的鬼叫的且可怖着呢,便是夜间巡防都避着那儿走,若是心不大,只怕要吓得以为是夜半鬼叩门呢。
闲话两句便罢,苏培盛到底要办差呢,拜了太皇太后娘娘之后,苏培盛便直奔西配殿拿人去,倒也不必规规矩矩的再着人通报了,苏培盛也难得气盛一回,直叫人踹了门儿闯进十四爷房中。
无处所料,太后娘娘果真也在呢,倒也省得他再来回跑了,且摆摆手,后面的一应侍卫和奴才便一涌而上,绑得绑抬得抬,且不给屋里母子二人什么反应的功夫便。已然被服服帖帖的制住了。
“给娘娘、十四爷问安,奴才得罪了,万岁爷瞧你们住得拥挤,特意叫奴才请了娘娘和十四爷去了宽敞地儿呢,且不得受了什么委屈。”
苏培盛笑面虎似的,且别看话说得漂亮,可礼数却是没一处尽到的,不仅叫人绑了抬了十四爷,苏培盛生怕太后娘娘打搅了太皇太后娘娘,还特意叫人堵了太后的嘴去,任太后娘娘气得满脸通红,他那心也一点儿不带软的。
“你、你们这是作甚!何来有你们这般强盗似的进来绑了爷和额娘!便是万岁爷要见爷没这般见法儿的!我要见万岁爷!”
十四爷既恼怒又心急的,刚刚绑他的两个粘杆处侍卫用力用的猛了直勒得他伤口生疼,偏他被景顾勒伤得极重,且养了半个多月了还动弹不得,这会子便是急起来那气也是虚的,稍用了些力气便是好一阵咳,咳起来伤口和肺腑更痛了几分,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且叫他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
苏培盛笑笑,全然不受十四爷这话的胁迫,面上依旧充盈着笑意,便带着人出门儿边回:“十四爷您莫急,今儿奴才来正是要带您去见了万岁爷呢,且得寻个清净的地儿才好说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