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了片刻，终于来到所感知到的灵兽气息周围。只是诡异的是，越是靠近，那灵兽以及空冥期修士的气息竟都消失匿迹。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地的焦土、周围仍茂盛的花草以及其中传来的阵阵清香。
时衡微眯着双眸看向灵兽本来的方向：“杀戮道气息弱了是不是？”
沈霁轻轻颔首：“打斗已然结束，但好像……”
“嗯，好像消失的不止是那修士，还有灵兽。”时衡接过话，他莞尔道，“或许那修士的目标仅是灵兽，并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灵兽忽然消失这可能吗？”沈霁上前到一处焦土旁，他伸手试图在其上感受近距离的杀戮之气。
“还能用吗？”时衡也好奇走过来，“说来也真奇怪，空冥期境界之间的打斗不可能如此地小规模，可你看四周。”
沈霁收回手，他循着视线望去。的确如此，按理说空冥期的杀戮道修士便可顷刻毁掉一座城池，可眼下不过是小小一片焦土，甚至连附近的花草都不曾凋谢。
“他们还在附近。”时衡抬头看血色星空，“只是不知道是故意隐匿还是进入我们看不到的空间之中。”
“我倾向于后者，”沈霁说，“这整个幻境都被杀戮幻境覆盖，其中还有什么人对方心中清楚。虽我们中途隐去气息或许令其起疑，但正如你说的，我们在受伤的空冥期修士面前也构不成威胁。”
“所以那修士制服灵兽后，就先藏在暗处偷偷修炼了？”
“嗯，毕竟对方仅是空冥期修为，而我们刚进入这个幻境时竟都没有发现其踪迹，想必那人有绝佳的隐身之术。”
“啧，”时衡轻笑一下，“可真是小气，大家都是被拉进一个幻境的，连灵兽都不给我们看看是什么。”
“嗯，灵力也不留。”沈霁面无表情跟着应和道。
“没用上？”时衡看着沈霁两手空空也跟着垮脸。
“一点。”沈霁提着剑走到一旁仍盛开的花草，“时衡，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有，”时衡在身旁说，“我记得有回在宗门内的药灵山脉那边，我见过类似的花草。”
“药草？”
“我也说过，拥有空冥期实力的灵兽周围所生存的生灵在一定程度上都被视为异宝，或许这花也不例外。”时衡扫了一眼，而后转身对着沈霁。
沈霁低眸将视线落在离自己最近的一朵上。
每一种丹药所需的药草以及火属都不一样。眼前这花极为绚丽，尤其是在血色之下更显得艳，仿若花瓣上的颜色是被滴血溅到才会如此地刺眼。
停留片刻后，沈霁忽然又开口：“时衡，我错了。”
时衡愣了下，他笑道：“又怎么了？”
沈霁连忙拉着时衡远离这些花草，但脚下触及之处均长出绿茵，甚至地面逐渐开出同样的绚丽的花。
“时衡，这是……”
“不是。”时衡打断沈霁的话，他神色也带上冷意，然后解释道，“兽类与植物类的灵兽差异极大，方才我感应到的并非是植物。”
沈霁点了下头：“所以这是那修士留下的。”
时衡倾身靠在沈霁身旁，他们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这种花，且其间的香味更加浓郁。唯一好些的便是这香味倒是很宜人，并没有令人产生不适。
沈霁暂时察觉不出危险在何处，他轻声道：“我一开始认定对方是杀戮道修士，但如今看来对方修炼的不止是杀戮道一种。”
“嚯？”时衡勉强来了点兴趣，他随口夸赞，“那这人天赋不错。”
沈霁皱着眉环顾四周：“时衡，你有没有觉得这气息有些熟悉？”
“熟悉？”
闻言时衡认真地观察周围，数十个呼吸后，他说：“没有。”
沈霁也没对时衡的关注点抱有太大的信心，他主动道：“无命山。”
“无命山？”时衡皱着眉，“耳熟啊。”
沈霁：“……”
他解释道：“我们方进大殿时，那数名迷惑心性的修士。”
那么一句，时衡倒是想起来，他后知后觉：“怪不得，这手笔倒挺像他们的风格。”
“无命山来的修士中，空冥期境界的只有那红衣女子，”沈霁皱眉道，“没想到云清道人竟是修炼杀戮道。”
“云清道人是谁？”
沈霁：“……无命山那名空冥期修士。”
“哦，”时衡也不尴尬，他继续道，“和那个王寻巍一比，她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一名杀戮道修士，用欢宜功来掩盖杀气倒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沈霁握紧手中长剑，他不动声色地挪开几步：“云清道人用杀戮道将灵兽制服，现在又开始修炼宗门道法。”
时衡见状也跟着走几步，他伸手拉拉沈霁的袖子，然后笑道：“沈霁……”
只是话还没说出，沈霁就又躲开。
他面不改色的，语气淡然道：“别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