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越发觉得他五官秀美,肤如莹石,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着,简直好看的不像话。
当年要不是因为出了那事,她差点连命都没了,否则又怎么忍心抛弃他,还不是逼不得已。
黎艮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入神,眼神直愣愣的。
这表情看在安嘉轩眼里,就有些耐人寻味儿了。
“黎儿,你眼都不眨地看着我,是在勾引我吗?”
不等黎艮反应过来,忽而凑近她耳边,轻咬耳垂,呼吸喷洒在颈边。
“还是说刚刚其实是你想跟我上床,原来是我误解了,想要做禽兽的人不是我,而是黎儿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黎艮打死都不会承认的,虽然刚才她一直在觊觎他的美貌,甚至十分后悔当年所做之事。
“你别瞎说!我不是!我没有!”
黎艮拼命否认,脑袋不停地摇摆,又被男人按在床上,动也动不了。
“你肩膀上的毒刚挤出来,这么晃来晃去,是嫌不够疼么。”
黎艮刚刚太紧张,哪里还顾得上疼不疼,此时才后知后觉,确实有点疼,脸皱成一团。
安嘉轩幽幽叹息一声,似乎有些不解气,抬手在她小脸上捏了几下。
“老实给我待着,我去给你煎药。”
黎艮目送着他走出去,当即把被子往上一扯,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俨然就是一缩头乌龟。
过了好大一会儿,快要憋死的时候,才重新露出脸,不知想到什么,眼珠子转了一圈,往外面看了看,被子一掀,从床上小心翼翼地窜了下来。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的柜子,打开门,从最下面摸出一只青瓷小壶,毫不犹豫地扒开盖子,仰头灌了好几口。
等到小壶见底了,倒过来也没有一滴水,才心满意足地爬回床上,再次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安嘉轩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进来,鼻尖一动,嗅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眉头一皱,脚步飞快地走到床前,就看到一个鼓起的大包,俨然就是乌龟的壳。
他把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这才去扯被子。
“黎儿,你是不是偷偷喝酒了?明知道自己受伤,还敢饮酒,你是不是故意的,欠揍了,是不是?
赶紧给我出来,不要以为装缩头乌龟,就能蒙混过关,把你的壳扒了,我今日也要收拾你。”
哗——
原本捂在被子里不露头的人,突然把被子掀开,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眯着湿漉漉的杏眼,嘟着被酒染红的唇,瞪他。
“你才是乌龟!”
安嘉轩看着她醉酒的小模样,杏眸里泛着水汽,盈盈润润的两颗瞳仁,黑白分明,仿佛能看到心底那颗不安分的心。
黎艮平日里十分稳重,总是面无表情,就算是出诊,多数时候也是淡定从容地扎针。
平时说的最多的话,不外乎“想死直说,送你无痛上路”、“药倒完事,何必瞎
逼逼”
简言之,就是个一言不合就把人放倒的神医。
可她有个致命的弱点,不能喝酒。
只要一喝酒,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什么胡事都做的出来。
等到第二天酒醒,便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黎艮自从发现这个弱点后,便很少喝酒了,即便馋了,也要先把门栓住,把窗户封上,自己一个人待在屋里。
这次纯粹是被安嘉轩给逼的,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再加上受了伤,借酒消愁。
人家都是喝药治病,而她堂堂一神医,却靠酒来治病,知之者甚少。
喝酒的坏习惯,是她最痛苦最难熬的那几年染上的,那时候就跟行尸走肉般,只想让自己醉生梦死,仿佛那样便能忘记仇恨,忘记自己的无能。
后来跟在君轻尘身边,成了枭鹰卫的小首领,进了摄政王府,喝酒的毛病收敛了很多。
但偶尔还是会犯瘾,尤其是不知如何面对的时候。
安嘉轩跟黎艮分别的时候,两人都还不大,那时候的黎艮还小,根本滴酒不沾。
此时见她喝酒喝的脸蛋红扑扑,诱人的像只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一想到她第一次喝酒的小模样极有可能被其他男人看了,心口就无端冒火气。
安嘉轩将被子扯到床尾,拦腰把人抱起来,自己往床边上一坐,再把活蹦乱跳的小红虾放在腿上,抬手打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