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娇刚起床,就看到站在一旁的黎艮,似乎在出神,怎么看都跟平日里有些不同。
“黎艮,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若是伤还没好,不用过来的。”
黎艮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赶紧上前伺候。
“没,早就说了不过是点小伤,已经好了,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独孤雪娇盯着她不自在的脸,眼底带着笑意。
“是吗?那你要多谢谢安太医啊,听闻昨晚他一直陪着你,到午夜才离开。”
黎艮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神色复杂,又是羞愤,又是悔恨,恨不能捶一捶自己的脑壳。
可偏偏还要做出自然的表情,生怕被人窥探到自己的小心思。
“小姐,我会的。”
独孤雪娇还从未见她如此手足无措过,虽然被极力掩饰了,没想到黎艮还挺可爱的,决定不再逗她。
两人刚走出屋子,流星便跑了过来,脑门上还有薄汗。
“小姐,不好了!”
独孤雪娇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事了?”
流星走上前,喘着粗气。
“嵬翼营那边出事了,有人不服摄政王的改革,发动抗议了,摄政王已经过去了。”
独孤雪娇和君轻尘两边的信息是互通的,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情。
肯定是枭鹰卫给送来的消息。
独孤雪娇疾步往外走,“走,去看看。”
一边走,一边还在腹诽。
看来不仅自己是乌鸦嘴,君轻尘也是个乌鸦嘴,还是开过光的。
昨天遇袭,还说起三大营,没想到过了一夜,这就出事了。
独孤雪娇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流星就坐在旁边,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嵬翼营并不是突然有人发起抗议的,引发这次bào • dòng的导火索就是庞太师。
就在今日早朝,庞太师上书,泣言“祖宗法度不可变乱,朝廷爵赏不可窃弄”,文官支持者众。
上次西北平叛,世家损失惨重,这次改革,他们十分抵触。
奈何君轻尘意志如铁,不管朝臣怎么闹,都不为所动。
摄政王一系的人,自然全力支持他,尤其是武官,而文官多数都是庞太师一系的,有心想闹,可惜只有一张嘴皮子,拗不过,前些时候终于消停了。
过了几日,庞太师坐不住了,作为文官的首领,他这么一整,无异于火上浇油。
这就像是个信号,跟随者见到信号,便开始bào • dòng了。
凉京三大营里,唯有嵬翼营的主将是庞太师的人,还是他亲儿子,肯定是最先反对的。
要不是庞宽默认,他手下的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公然抗议。
说是嵬翼营中有人不满新政,竟领人挑唆军士哗变,妄图逼迫君轻尘收回成命。
实则就是借此给君轻尘施压。
都说权利的巅峰即是炼狱的泥沼,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君轻尘为了这个国家,宁愿身入沼泽,也要开辟出一条道来,实在令人心疼。
独孤雪娇思及此,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自私自利的人太多了,像他这般以一人之力逆行而上,该多累啊。
凉京,嵬翼营。
独孤雪娇刚到大营门口,就看到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