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景焕见独孤雪娇要站出去的时候,心头一跳,下意识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她格开了。
听她说出那番话后,眉头狠狠一皱,冰冷的视线在冷潜的尸体上扫过,恨不能再把他弄醒,重新捅死,然后鞭尸。
他了解娇娇的,若不是冷潜冒犯她,她不可能出手教训他的。
这个狗男人!幸好没落在他手上!
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要把他整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钱夫人反应最大,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怜惜。
想到之前独孤雪娇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可她当时哪想到会有这事,并未多想。
光是她一个就算了,竟然还有展思琦,这个冷潜简直就是个畜生!
钱夫人心头的火苗立刻就窜到了头顶,气怒地瞪着冷姨娘。
“冷潜到底是被谁杀的,暂且不提,但有件事,我倒想问问你们。
上次府上丫鬟投井后,我是不是说过,以后再不准他踏入府门半步!
今日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谁放进来的?说!到底是谁把他带进来的?
你们是收破烂的吗!什么闹心玩意儿,什么肮脏的东西,都往府里放!是想恶心谁呢!
今日本是我的寿宴,却闹出人命,要不是你们把他放进来,又怎会出这事!
血光之灾,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你们这是在诅咒我吗!好好的寿宴,都被你们给毁了!”
平时钱夫人很少发火,总是一副闲散的温和模样,对待下人也不从苛刻,但有一条,只要犯了错,就别想再待下去了。
她不是没火气,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生气,生气伤的是自己的身体,她拎得清,所以对于二房的一些糟污事,她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做的太过分。
就像那次冷潜把丫鬟给逼的投井,她就不得不管,最后冷姨娘求情,展琒也跟着求情,还主动补偿了那个丫鬟的家里,这才把那事按下去了。
谁知才过多久,又闹出这些事。
二房要赖着大房,混吃混喝,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二房的人忤逆她,将她警告的话当耳旁风,就很难忍受了。
若这般纵容下去,这次只是死了个冷潜,下次谁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
钱夫人是真的动怒了,五脏六腑都好似在火上烤,灼烧的人想爆发。
冷姨娘听了她的话,犹如烈火被冰雪兜头一泼,极大的恐惧窜上心头,嘴唇哆嗦了两下。
“大、大嫂,是、是我们的错,是我没有管好,竟让他偷偷溜了进来……下次绝对不会了。”
呵,人都死了,哪还有什么下次!
说这话,也不嫌脸臊得慌!
独孤雪娇视线投向展景文,表情意味深长。
偷偷溜进来?
展景文还和他一起欢欢喜喜地在假山调戏丫鬟呢,竟然有脸说偷偷溜进来!
展景文一脸心虚,惨白着一张脸,跟展琒抱成一团,屁都不敢放一个。
钱夫人看着这怂包三人,一直憋在心口的火,再也压不住。
她转头看向展尚书,声音平缓,却力拔千钧。
“上次我便说过,那是最后一次,若是二房能好好守着本分,不再惹是生非,平时犯点小错,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也看到了,现在都闹出人命了,还是在我的寿宴上。
他们二房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把这个色鬼畜生放进来,在我寿辰当日调戏女人,这不是故意膈应我么。
下面这几句话你听好了,我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
今日起,大房和二房彻底分家,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们几个膈应人的东西了。
以前就是为你考虑的太多了,怕你背上不孝的名声,怕你跟兄弟产生裂隙,怕别人在背后议论你,影响你的仕途……
就是因为我处处都为你着想,处处把你放在第一位,才让我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什么糟污事都要我来擦屁股,我也厌倦了。
现在开始,我不想再把你放在第一位了,我只想让自己过的舒舒服服的,远离这几个吸人血还不守本分的米虫。
你若是舍不得你亲弟弟,那你就跟着二房去过好了,我绝对不拦着你。”
说到这里,不理会展尚书瞬间黑红一片的脸,转头看向展景焕。
“焕哥儿,分房后,你是愿意跟着娘亲,还是跟着你爹?不管你选谁,娘亲都不会责怪你。”
展景焕瞥了一眼地上冷潜的尸体,又看向独孤雪娇,想到她遭受的糟污事,心头冒着滔天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