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离恨天。
雪琯送走独孤雪娇主仆两人,回到屋里后,心里惦记着君承尧的安危,有些坐立难安。
头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
正在焦躁之时,门外忽而传来脚步声。
雪琯吓了一跳,小心翼翼走到门边,并没有把门打开。
“你是谁?”
噗通——
门外传来身体落地的声音,雕花门框上糊的雪花纸,忽而被溅的一片红。
雪琯看着染红的窗纸,鼻尖窜入浓重的血腥气。
是血!
门外之人受伤了!
难道是君承尧?
心里念头一闪,倏然拉开门,低头看去。
待看清地上人的脸,高悬的心才落下。
不是他。
可还是忍不住担忧,因为眼前这人是君承尧的小厮。
他受了重伤,那么君承尧呢?是不是也受伤了?
“你主子呢?”
雪琯一向冷清,从不会对旁人生出多余的怜惜,即便是君承尧的小厮。
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除了夹杂些担忧。
躺在地上的小厮胸口好似被人砍了一刀,正汩汩流着血。
他捂着胸口,努力抬起染血的脸,一只手艰难地伸向她。
“主、主子他……有危险……他、他背叛王府,被王爷抓回来了……”
雪琯心头一紧,却还保留一丝警惕。
难道独孤小姐失败了?她没有成功救下君承尧么?怎么会……
“他真的被抓了?那你是怎么逃过来的?又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小厮的脸色惨白如纸,看上去有些进气少出气多了。
他努力把手伸进袖子里,摸出染血的剑穗,颤巍巍地递过去。
“主、主子被抓之前,把、把这个交给我,并拼死护我出来。
他让我拿着这个来教坊司找雪琯姑娘,说、说是……让你看到之后,赶紧离开……不要再等他了……”
雪琯心头大震,只觉一股凉气顺着脚底板窜到后背,颤抖着手接过剑穗。
那是她亲手帮君承尧编的,不会认错的。
因为上面的络子打的歪歪扭扭,确实出自她的手。
雪琯自幼被教导读书识字,对女红却不甚精通。
去年七夕,教坊司的姐妹们溜出去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