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菲儿长这么大,还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事情,整个贴着床的后背都是凉的,像是被刀压在砧板上的鱼。
周围四个牛鬼蛇神还在淡然自若地讨论着要如何弄死她,那语气仿佛不是在说shā • rén,而只是在谈论晚上吃什么。
她喉咙干涩,努力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被人下药了!
耶律菲儿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也也无能为力,只能惊恐地听着他们下结论。
“主子说了,敢随意伸手打人,这只手肯定是留不下了,省的她下次又犯贱,再拿鞭子抽人。”
“那还废话什么,赶紧跺了完事了。”
“可到底是北冥的公主,万一下手太狠,引起两国争端了怎么办?要不还是把双手手筋给挑了吧,以后那就是两只废手了。”
耶律菲儿刚把眼睛瞪圆,来不及消化这个惊恐的消息,手腕便传来剧痛。
可她只能徒劳地张大嘴,痛的额头冷汗直冒,整张脸都扭曲了。
可惜却没有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全部无视了她的挣扎与痛苦,还在继续商议着下一步做什么。
“看她这嚣张跋扈的样子,就让人觉得恶心,要不把脸也给毁了?”
“都说了给她吃一个膨胀丸,保准明天早上变成球,比毁容还惨不忍睹。”
“有人来了!快走!”
耶律菲儿在剧痛中挣扎,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激动地哭出来。
本以为他们会放过自己,谁知其中一人临走前,强硬地掰开她的嘴,塞了个什么东西进来。
咕嘟——
她的下巴被人使劲一扣,又把她后颈托起,直接把那药丸吞了下去,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嘈杂的声音消失了,接着吱呀开门声。
耶律菲儿想要将吞下的药丸吐出来,可她根本动弹不得,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她抵抗着满身疼痛,费劲地扭过些脑袋,满含期待地朝来人看去。
本以为是门口的护卫,可当她看清来人样貌的时候,眼神骤缩。
惨白的唇动了动,看口型,应该是:你是谁?
女人穿了身黑裙,将妖娆曼妙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脚步轻快地走进来,纤瘦的杨柳腰随之款摆,欲滴血的红唇浅浅勾着。
耶律菲儿看着眼前的女人,只想到一个词。
蛇妖。
女人走到床前,弯腰看她,红唇轻启,声音酥麻入骨。
“这是被点了哑穴?”
一边说着,伸出玉白的指尖,在她身上轻轻一点。
“你是谁?”
耶律菲儿刚被解开哑穴,就警惕地瞪着女人,惊惶出声。
“我是谁?”
女人红唇一勾,竟笑了起来,可眼底分明没有一丝喜悦。
“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呢,竟不记得我了,可我对你却记得清清楚楚呢。
就算是你化成了灰,我也能一眼认出呢,因为你骨子里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耶律菲儿眼睛一眨不眨,闻言,又将她仔细看了几遍,眼底惊恐一闪而逝。
“你、你是……”
女人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放在她唇上,将她后面的话拦住了。
“看来公主想起来了呢,原本以为过了八年,你会记不起来呢。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至于,毕竟干出了那种天理难容的恶事,但凡是个人都忘不掉呢。”
耶律菲儿被恐惧扼住了喉咙,脸色难看至极,知道是仇家,却能屈能伸。
“我、我错了,饶我一次吧,饶我……”
女人眸光一厉,鲜红的丹蔻掐进她嘴边的肉里,直到血珠渗出来,才缓缓开口。
“饶你一次?当初我跪在你面前,让你饶过小姐的时候,可还记得你是什么嘴脸么?
当年你才多大啊,九岁?小小年纪就那么恶毒!跟你母后一模一样,不愧是母女俩!
没想到长大了,更心狠手辣了,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人,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吧!
浑身沾满了血腥,就算我不来找你报仇,阎王爷也会找人来索你的命!”
耶律菲儿痛的说不出话来,血珠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黏腻的,刺鼻。
她忽然想到刚才站在床边的四个男人,难道是阎王爷来索命的鬼差?
女人根本不理会她惨白的脸,两根手指好似蛇一般,慢慢地爬到她双眼之下。
“那年你才九岁,就能生出如此毒计,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没人知道么,是你劝说皇上和皇后,要李代桃僵。
原本送来大端和亲的是你皇姐,可你却把小姐搅合进来。
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盘么?你就是嫉妒小姐得了太子的青眼。
你想把她从太子身边赶走,只想一人独霸宠爱你的太子哥哥,这种阴私的想法真让人恶心至极!
若小姐只是被送去和亲也就算了,可你竟然恶毒到让人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