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路端茶的手有点抖，好不容易走到近前，眼看着就要把烫手山芋送出手，好巧不巧跟黎漠对视了一眼，小心肝一颤，杯子掉了。
她有些傻眼，快哭了。
说好的要在未来公婆面前好好表现，结果一团糟。
可许久没听到杯子摔裂的声音，低头一看，一只手牢牢地拖住了杯子。
黎停弦走上前，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向面无表情的黎漠。
“师父，你太严肃了，都吓到宝璐了，她胆子小，你别在意。”
说着把茶盏递了过去。
黎漠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徒弟，眉毛挑了挑，还是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口，又看向万宝璐，施舍般吐出两个字。
“很好。”
万宝璐恍惚以为自己耳鸣了，怎么看眼前人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满意。
尤其是那张腌黄瓜脸，都快耷拉下来了，居然说很好，也太违心了吧。
她欲哭无泪，转头看向黎停弦。
他的眼神温柔如水，凑在耳边低语。
“别怕，我师父向来寡言，看着有些冷冰冰，人还是很好的。”
万宝璐提心吊胆地点头，可还是不敢正眼看黎漠，不着痕迹地往他身后钻，像只受惊的小松鼠。
黎停弦心里叹息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悄摸摸牵着她。
“你第一次来，肯定很新奇，自己出去溜达一下吧，记得不要跑远。”
刚刚还蔫头耷脑的万宝璐听他如此说，如临大赦，要不是有黎漠在，早就一蹦三尺高了。
她努力按捺住欣喜，小鸟依人地行了一礼，转身后脚底抹油，连黎停弦都没看上一眼。
黎停弦看着她兔子般的身影，无奈摇头，直到身前传来低沉严肃的嗓音。
“这就是你挑中的女人？这么些年，挑挑捡捡，谁都看不上，也不愿早些成家，结果就挑了这么个歪瓜裂枣？”
黎漠眉头紧皱，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
黎停弦转过头，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师父，宝璐不是歪瓜裂枣，于我而言，她是无暇美玉，要说不相配，那也是我配不上她。
宝璐看似有些傻气，实则是纯真善良，不会遮掩也没有心机，这世间如她这般的女人少之又少。”
黎漠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还极力维护那个蠢丫头，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朝他摆手。
“你已经大了，再也不需要师父指点，更不用再听师父的话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将来就算后悔了，那也是你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