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术,重在博弈,互相制衡。
最忌讳一个党派独撑朝政,否则皇权极有可能被日渐削弱,派别之间互相争夺,互相制衡,才是长久之道。
沈卿婉是太后,仗着皇帝还小,可以左右他,她虽不懂帝王之术,但她身后还有庞太师,有一帮文官朝臣拥护。
就算她想做什么,也要顾及后果,不可能一个人肆意妄为,否则好不容易把儿子弄上了皇位,极有可能被人拉下来。
这次沈岱双腿被废,亲哥哥成了残疾人,沈卿婉肯定恨透了将军府,别说是封赏,估计赐死的心都有了,但她不能这么做,因
为朝廷不是她一个人的。
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她能对朝事指手画脚,那也要通过庞太师的手,亦或是她的心腹之人。
给独孤铎一点教训,或是使点绊子,都可以,但不能明着来,若是做的太过分,有的是人弹劾她,才不会管她是不是皇帝的亲
娘。
尤其是摄政王站在将军府那边,时刻防着她呢,想要在朝堂上搅出水花,也不容易。
君子阑想到从凉京来的密报上写的内容,越发不解,眉头微微皱着。
“娇娇,十七皇叔似乎对将军府格外看重。”
独孤雪娇没有丝毫心虚,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他。
“摄政王本就是武官一派,而我爹的虎啸军的主将,他偏向我爹,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且摄政王早年曾多次带军打仗,最是
了解武将的艰辛,所以一向偏宠保家卫国的将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君子阑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什么别样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
“真的只是这样吗?可这次十七皇叔似乎格外卖力,以前很少上朝,就算是上朝也很少为这些事跟朝臣争论。
听说十七皇叔半月前就日日上朝,为了将军府,已经许久没在朝堂开口说话的人,还亲自下场舌战群臣,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独孤雪娇依旧是淡然的表情,面上波澜不惊。
以前不上朝,不说话,因为那是个假冒的,怕被人发现而已。
现在本尊回去了,又是为了未来老丈人的事,能不卖力么。
“啊,或许是以为我爹人缘比较好吧,听说朝中武将都挺爱重我爹的,除了太后和庞太师的人。”
君子阑:……
他之所以这么执着于这事,是因为他敏感地察觉到自家十七皇叔对将军府不同寻常的态度。
好像他态度的转变就是从上次离开岐阳城之后,再联系当时他在岐阳城还给独孤雪娇送过几次贵重的礼物,怎么看都不对劲。
像十七皇叔那样冷冰冰的人,别说是岐阳城,就算是在凉京,也没听说他给谁送过礼物,跟他一直以来的冷漠风格完全不符合
。
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他是不信的,所以才想着从独孤雪娇这里下手,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可独孤雪娇说话滴水不漏,就连表情都没什么破绽,仿佛十七皇叔于她而言只是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君子阑被怼的无话可说,心里的紧张感却没有少一分,总觉得这次去凉京,自己将要失去很重要的什么东西。
他看着对面没心没肺的女人,有些受挫,干脆换了个话题。
“你的擎天军呢?以后怎么安排?”
独孤雪娇见他不再执着于挖自己的料,也乐于换个话题,她眯起眼睛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狐狸。
“我去凉京,我的人自然也要跟着一起,总不能还把他们留在这里当山大王。
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山匪了,经过战争的历练,也经过了我的考验,让他们继续老本行,完全是浪费。
所以我给他们安排了合适的职位,我把湛绎安排给了杜副将,湛绎是擎天军的步军头领,而虎贲营主要是步兵营,他去那里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