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娇理解独孤墨决的担忧,笑着摆手。
“大哥,你莫要担心,咱们府若是畏惧流言蜚语,那便不是独孤府了。”
独孤铎赞同地点头,声若洪钟。
“日子是咱们自己的,管别人怎么说,就这么定了,等生下孩子,青衣养好身体,再把婚礼办了。”
当年他若是畏惧流言蜚语,根本不可能把小娇妻娶到手。
这么些年独孤府一直特立独行,光是所有男儿只娶正妻这一条家规,就足以让人议论纷纷了。
可嘴长在别人身上,日子却是自己的,他们才懒得管呢。
沈夫人跟着又强调了一句。
“绝对不能委屈了青衣,定要十里红妆迎进门。”
百里青衣十分感动,眼底泪光闪烁,感觉跟独孤府有了更深的羁绊。
原来有家人是这样幸福的事。
她很在意这个孩子,不想铤而走险。
她想的很明白,跟独孤墨瑜相爱,是两个人的事。
没必要为了给不相干人一个交代,急忙慌地走什么形式。
她从不在乎那些虚的,心中所求,不过是能与爱人永远在一起。
即便不办婚礼,她也丝毫不在意。
两个人的幸福,从来不需要第三个人来定义。
独孤墨瑜却不这么想,总觉得委屈了她。
一想到有人敢背着自己议论他的小心肝,就气得火冒三丈。
他袖子一甩,说干就干,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独孤铎见他二话不说就气势汹汹地往外走,赶紧问了一句。
“臭小子,你去哪儿?”
不会又要去作妖吧!
“干架。”
谁都不要拦着小爷!
“干……”什么架,都快当爹的人了,一点不稳重,“带刀了吗?”
“哼,带了两把!”
独孤墨瑜随手把墙上装饰用的双刀拿起,准备去找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聊聊人生。
可一想到那些流言会传到小心肝的耳朵里,就气得头顶冒烟。
都说孕妇切忌生气,从现在开始,他要把一切障碍摆平!
绝对不能让小心肝听到一句不好听的,更不能受到一点委屈!
独孤雪娇目送着他离开,无奈摇头,转头看向沈夫人。
“娘亲,真不劝劝吗?”
三哥那表情也太认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血洗城池。
说书先生全靠一张嘴皮子,屁点武功不会,论武力,十个人也不够三哥一顿乱砍的。
真要把人吓出个好歹来,再编排一出镇国公府三公子仗势欺人的话本子,那凉京就热闹了。
沈夫人却不以为意,淡定的很。
“放心,你三哥心里有数。”
独孤雪娇:……
娘亲你哪里来的自信?三哥心里能有数,母猪都能上树。
“娘亲,爹爹,我去助三哥一臂之力。”
所谓为虎作伥,就是他要shā • rén放火,你在旁边递刀点火。
想来想去,还是有些担忧,独孤雪娇打算跟过去看着点。
正是敏感的时候,还是不要让人抓住把柄的好。
独孤雪娇出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独孤墨瑜的身影。
当即带着流星,快马加鞭朝万寿街最火爆的茶楼酒肆赶去。
独孤墨瑜倒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进了门,什么话也不说,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两把闪着银光的刀就放在桌面上。
意思很明显了。
说话之前,好好掂量一下,否则小爷就把你舌头削掉。
他来之前,说书先生口若悬河,激情彭拜。
他来之后,索命的阎罗王一般坐在正对面,不时瞟过几个凉飕飕的眼神。
说书先生被吓蔫了,说话结巴,身体哆嗦,像丢了半截舌头。
为了保住小命,他们肯定不敢再说镇国公府的事儿。
独孤墨瑜对此很满意,先是赞了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又威胁了两句永远不要提及本公子的韵事。
离开之前,还赏了个金叶子。
独孤雪娇陪着他走了几个茶楼酒肆,光是茶水就喝了好几壶,晚饭都省了。
直到月上柳梢头,独孤墨瑜才满意地打道回府,说是要回去陪老婆孩子。
到了岔路口,独孤雪娇跟他分道扬镳,并未跟着过去。
“三哥,明日我再去看三嫂。”
独孤墨瑜点头,毫不犹豫转身,大步流星地往瑕瑜院行去。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独孤雪娇下意识抬手在小腹摸了摸。
若是她也怀了宝宝,轻尘哥哥会是什么反应呢?
三哥那么风流不羁的人,知道有了宝宝,都跟变了个人一样。
想来轻尘哥哥也会变得很不一样吧。
思及此,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
“流星,你先回,我去隔壁有点事。”
流星笑眯眯地朝她摆手,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小姐放心,你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我会帮忙掩护好的,绝不会让老爷发现。”
独孤雪娇脚下一个踉跄,接着身形一闪,已不见了踪影。
流星心情极好地转身往院子走,小姐害羞了。
独孤雪娇翻上墙头,正要往下跳,忽而察觉到不对劲,警惕地往周围看了看。
“谁?”
她分明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从她跳上墙头的那一刻,就有种被人盯住的感觉。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