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高大,向来沉默寡言,鲜少说甜言蜜语。
可在战场上,他所向披靡,叫敌人望而生畏,叫军士万众敬仰。
此刻他抱着怀里的娇妻,卸下盔甲和护盾,只剩一身软肋。
独孤墨佩将脸深埋在娇妻的发堆之中,一动不动。
金珠在听到他认错的话后,一颗心软得不像话,就像被丢进了这汤池中,又热烫,又绵软。
她转过头,反手抱住他的腰,脑袋磕在他身前,声音带着软软的哭腔。
“我明明都闻到你身上金疮药的味儿了,那么浓,肯定是受了不轻的伤,为何还要瞒我?
你怕爹爹娘亲担忧,不说就算了,可我是你的妻,为何连我也瞒着?是嫌我笨手笨脚,啥也不会么?”
那是独孤墨佩出发前,她亲手给装的金疮药,什么味道,她比谁都熟悉。
这人受了伤,还想瞒着她,总把她当成小孩子。
她说得委屈,声音哽咽,脸儿红红,眼睛红红,像被欺负的小奶猫。
独孤墨佩鲜少见她流泪,当真是慌了神,有些手忙脚乱的。
他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捧住艳红滚烫的小脸,爱怜地吻去泪珠。
小娇妻向来活泼开朗,明艳的小脸上总带着点点笑意。
似乎除了在床上被欺负狠了,才会哭唧唧地流几滴泪,又娇又软。
像这般委屈地流泪,几乎没有。
“乖宝儿,是为夫错了,不该隐瞒于你,快别哭了……”
寡言的男人词汇量有限,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我错了。
“乖宝儿,只要你能消气,无论如何对我,我都受着,都听你的。”
男人声音沙哑,声音轻似羽毛。
生怕小娇妻一生气,晚上连床都不让上,又赶紧加了一句。
“只要不把我踢下床怎么都行。”
金珠的脸早已红的不成样子,不知是被汤池的水汽蒸的,还是被他亲的。
她娇羞着别过脸,只留给他一个凶巴巴的侧颜。
“墨佩哥哥,我要你跟我保证,日后再有这般事,定要第一个跟我说,不许闷在心里,更不许瞒着我。
你不要总把我当成啥也不懂的小孩子,我毕竟是你妻子,为夫君担忧,是我分内之事。
可记住了?哼,再有下次,我就要家法伺候了,休想再碰我一下!”
独孤墨佩心里一阵熨帖,好似被一根羽毛骚动着,有些痒,有些心疼,又有些开心。
他把小娇妻的脸蛋儿掰过来,在红唇上印下一吻,声音从唇齿间漏出。
“好,都听乖宝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