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么?
已经是第十二拨了吧?
不晓得这次会不会查出结果来。
叶一泽潜伏在三层楼的一处阴暗角落,屏息凝神,默默注视着徐杰兄妹进入叶新农的房间,心中百无聊赖地猜想着。
作为叶家的影卫,他曾经接受过长达十余年的训练,早已习惯了这种躲在暗处监视一切的感觉,尽管无聊到了极点,却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侦察、监视和暗杀,本就是影卫的职责。
此刻他所处的位置,正是最理想的监视点,能够轻松观察到整栋建筑的每一个房间。
“监视了这么久。”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身旁忽然传来了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叶一泽吃了一惊,本能地回头看去,却见本该位于楼下的叶新农不知如何,竟然出现在自己身旁,面带微笑,一脸慈祥,犹如脾气温和的邻家老爷爷一般。
“老、老爷,您……”
他低头瞅了瞅二楼副院长的房间,又抬头看了看向叶新农,感觉思绪有些混乱,磕磕巴巴地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叶新农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斥责道,“出了些状况,需要你帮我个忙。”
“老爷尽管吩咐。”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叶一泽连忙镇定心神,恭恭敬敬地说道。
“劳烦你……”
叶新农缓缓开口道,“给我去死!”
“噗!”
耳边一声脆响,叶一泽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本能地低头看去,却惊讶地发现叶新农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然捅进了自己的心脏部位,鲜血汩汩而流,很快便将黑色劲装沾湿了一大片。
再抬头时,映入眼帘的,竟是叶新农满含杀意的眼神与无比狰狞的表情。
“老、老爷,您……”
叶一泽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待要开口询问,却觉头晕目眩,心口剧痛,浑身上下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整个人缓缓向后倒去,很快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即便如此,他的双眼依旧瞪得浑圆,显然是至死都不能瞑目。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叶新农的身影居然渐渐淡去,最终化作虚无,彻底没了影子,而叶一泽胸前的伤口竟也随之消失,衣服上更是没有沾染半点血迹。
叶新农也好,适才那致命一击也罢,竟似统统都是幻觉。
唯有叶一泽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口鼻之间,再也没有一丝呼吸。
……
“你、你刚才说什么?”
副院长的房间里,王继宁面色铁青,伸手直指钟文,连声音都不禁颤抖了起来。
“野狗就是野狗,连人话都听不懂了么?”
钟文面无表情地答道,“我让你闭嘴。”
“你、你好大的胆子!”
王继宁气得嘴唇发白,牙齿咬得太紧,几乎要崩碎开来,“居然敢对教员如此无礼……”
“我徐家子弟。”
不等他说完,钟文已经无礼地打断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教员来颐指气使,说三道四?”
“你……”
“够了。”
眼见王继宁就要暴走,叶新农突然开口道,“都少说两句罢。”
“在这凌道学院之中,只有教员与学员两种身份,并无家族贵贱之分。”
紧接着,他又一脸严肃地对着钟文训斥道,“你对待王先生这般无礼,未免有失体统,就不怕丢了徐家人的脸面么?”
“副院长叫我们来。”
钟文眯起眼睛,慢吞吞地反问道,“就是为了告诫学生要尊师重道么?”
“徐杰,你不要太过分了!”
见他态度如此嚣张,另一名教员终于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厉喝一声道,“我与你们徐家少主也是旧识,你若再敢无礼,信不信我……”
“聒噪!”
钟文却已经没有了继续演下去的耐心,突然脸色一沉,冷冰冰地说道,“大老远把我叫来,却又啰里啰嗦地不讲正事,老子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哪有工夫陪你们浪费时间,既然不说,那就由我来让你们开口!”
话音刚落,他突然两眼一瞪,神识瞬间化作数根尖刺,朝着对面几人狠狠刺了过去。
不料这一招“魂刺”堪堪出手,叶新农等人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一堵若隐若现的淡淡光墙,竟然将神识尖刺统统挡了下来。
“精神攻击?”
看见光墙的那一刻,叶新农脸色剧变,眸中精光大作,浑身杀气腾腾,“竖子,果然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