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东家以为江南的土地与北方一样,是以才忧虑着绸缪吧。
抵达田宅,今日的三娘一身浅色布衣,蹲在井边洗着衣衫。江裳华到的时候,她还有些无措地起身,湿手在腿边擦了擦,茫然看着她。
田费赶忙上前将她拉起:“你怎的在洗衣服?还都弄得一身湿了,快去换衣裳吧,别感冒了。东家还有要事与你说。”
“哦、哦,我这就去换衣服。”
三娘急急忙忙跑下去,田费还有些不好意思道:“东家见谅。”
江裳华笑了笑:“无妨。我想三娘也是愿意劳作的,所以才想通过洗衣服体现自己的劳动价值,待会谈事儿她十有bā • jiǔ也会应下吧。”
田费也是跟着点头:“只要她自己愿意,我当然也替她感到高兴。东家这边请,咱们在前厅喝茶等她吧。”
她并没有让几人等很久。换了一身干净布裙后,三娘也来到了前厅,与江裳华见礼道:“见过江小姐,方才田郎说江小姐有要事与我说,不知……”
“坐下说话,不必拘礼。”江裳华和善道。
三娘从善如流,轻柔坐了下来。她的动作袅袅婷婷,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一身气质不输大家闺秀。
江裳华见了,便开门见山地问:“我想三娘在笙夜楼里,应当也学习了不少才艺吧?容我多嘴一问,你都会些什么?”
提起笙夜楼的事,三娘略微咬唇,显然不太愿意谈及那里的事。虽然有些抵触,但她也没有拒绝回答,“会琴艺、歌舞,棋道也会,书画也略知一二。”
“可会算术管账?”
三娘一顿,摇头:“先前我们都是笙夜楼的赚钱工具,管账是老鸨亲力亲为的,哪里轮得上我呢?”
“我知道你先前没机会接触账目,但我觉得你应该是会算术的。你可愿意做我的账房先生?除了管账,也要负责采买,月薪一两。”江裳华询问道。
她确实会算账。为讨男人欢心,笙夜楼总会培训她们一些才艺,琴棋书画歌舞都是基本功。也是因为经过培训,所以才敢开高价钱,因为笙夜楼也在她们身上投入了不少。
能成为笙夜楼的头牌,三娘会的肯定很多。甚至因为她有可能伺候达官贵人,即便是谈经论道,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