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两天,要没什么需要补拍的就走了。”
“晚上去店里吃饭?”
“好耶。”
南仲理瞥她,“可给我低调点儿,别让人发现我俩的父女关系,不然到时候你影迷人来人往地跑去店里,我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南笳笑出声。
杀青之后,就无缝对接到了某时尚杂志的活动。
这类活动无非红毯、拍照和晚宴,没什么实质性内容,但又是明星们争奇斗艳不可缺少的大舞台。
南笳的红毯礼服,依然是上回参加电影节的那个国内的高定品牌借的。
黑色礼服裙,绸缎面料,缀满细钻的项链与耳饰,“珠光宝气”的最佳诠释。
走完红毯,南笳去往化妆间,在造型师的帮助下,换了另一套适合内场活动的裙子。
以美国上世纪二十年代的服饰为灵感,香槟色的直筒裙,ArtDeco风的图案,缀以蕾丝和流苏,头上束金线刺绣的发带。
晚宴的场地里,南笳碰见了瞿子墨。
但瞿子墨的团队那边,之前专门找南笳这边的工作人员协商过,说既然二位只是朋友关系,以后明面上的场合,会引人误会的互动还是能省则省吧,不然粉丝老起哄,大家也难办。
就前一阵,南笳拍谍战片的定妆照一发布,就立即有CP粉抠糖吃:翻出了去年瞿子墨在北城青年艺术电影节上,《苦芦苇》的主创接受采访时说的,自己想演民国戏,硝烟烽火,儿女情长云云的那一番回答。
关姐私底下告诉南笳,说瞿子墨的经纪团队现在对她已经是颇有微词了。
南笳也莫可奈何。
当下,两人目光对上之后,不过稍稍颔首示意。
瞿子墨微微耸肩,一个苦笑。
南笳心领神会,也回以苦笑。
无论旁人如何,瞿子墨始终是光风霁月的一个人。
此外,也碰见了梁司月。《灰雀》的宣传期过了之后,南笳只在类似的时尚活动的场合碰见过她,每次基本只能潦草地打声招呼。
南笳与梁司月“咖位”不同,晚宴的座次也不会排到一起。
说是晚宴,实则根本不可能好好吃喝,一个明星身后站一两个助理。
不大的一个圆桌,坐着的只有五六人,后面围拢站着的倒有一二十人,食物再美味也没了食欲。比婚丧嫁娶的吃席还叫人难受。
时尚杂志的资方和主编过来,一一敬酒,再走一些拍照的流程,这叫人活受罪的时尚晚宴,总算结束。
南笳回到化妆间,听小覃说,外面下雨了,大暴雨,比天气预报的早下了两个小时。
“商务车,安保车,明星、助理、媒体、拍照的粉丝……外面好恐怖,堵得一塌糊涂的。”
“那怎么办?我们能走吗?”南笳问。
“先去车上等着吧,等主办方协商怎么分流。”
由另一个助理小玉撑着伞,南笳披了件外套,去往停车场,上了商务车。
坐在车里,南笳垫了点小覃给她准备的食物,三明治和燕麦奶。
外头近光灯、示廓灯闪成一片,路被堵得几乎寸步难行。
快过去二十分钟,南笳坐的车子才动起来,慢吞吞的嵌入车流之中,以龟速向前行驶。
小覃扒着窗户往外看,小玉刷着主办方工作交接群的消息,说道:“前面路口好像都淹了。”
南笳笑说:“我也没参加几次时尚活动,怎么次次不是下雨就是下雪。上回在巴黎也是,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听说我一走就放晴了。”
小覃笑说:“我会交代主办方,以后邀请你参加的活动,都提前做好预案。”
车走走停停,十几分钟没开到一公里。
开到了那淹水的路口,南笳看见车轮压出的一股泥水,直接扑上了玻璃窗。
刚穿过了这积水的路口,车子突然熄火了。
司机重新点火。
没点着。
再点,还是没点着。
“……”小覃都无语了,“不会吧?”
司机尴尬极了,“可能是排气管进水了……”
“那怎么办?你再试试,真点不起来了?”
“可不敢再试,要水进了进气管,顶坏气门,发动机都得报废。”
小覃很老练,赶紧联系工作室行政部再派一辆车过来。
司机也下了车,冒着雨,去车尾后面放置三角警示牌,然后叫人来拖车。
他们这辆车抛锚,导致路上更堵了。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叫人心烦意乱。
南笳也没别的什么法子,只能等。
点开微信,有几个工作群都在聊这事儿。
这时候跳出来了一条新的微信,很稀奇,周濂月发来的。
问她:回北城了吗?
南笳回复:回了。今天参加活动,刚结束。堵路上了。
周濂月:堵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