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答案,霍蒹葭愣了愣,最后只道:“东家是个好人。”
当天下午霍蒹葭就被带去了面坊。
邴绍盯人盯了好几?天,来给姜言意送面坊的账目时,姜言意问起霍蒹葭在那边如何。
邴绍一贯面瘫的脸上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手脚勤快,力气也挺大的,就是爱**。”吃得也多。
姜言意翻看?账本的手一顿:“**?”
邴绍说:“面坊里除了几?个老?师傅和老?实的伙计没被她揍过,其?他人都?挨了不少打。”
面坊好不容易去了个小丫头,一些伙计不免有逗逗她的心?思,结果一个个都?被她揍得哭爹喊娘,现在面坊的伙计们怕霍蒹葭怕得跟什么似的。
大锅饭抢了她的肉会挨打,背地?里说她坏话会挨打,调侃良家少妇也被她按住一顿锤。
姜言意觉得这小丫头怪有意思的,又问:“她可有跟什么人来往?”
邴绍摇头:“没发现。”
姜言意点点头,示意自已知晓了。
现在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霍蒹葭确实是为了报**找她的,要么就是隐藏得太好。
她暂且压下这些怀疑,把一封写好的拜帖拿给邴绍:“你去瓷窑那边走一趟,让他们烧制一百件彩瓷和青花瓷,再打听一下常年往关外走的商队有哪些。”
要想做瓷窑生意,还是得先试试有没有市场,若是商队能把这一百件瓷器卖出去,那么她就可以着?手跟瓷窑东家谈谈合作的事情。
***
不知不觉她已在家中呆了半月有余,楚言归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了异常。
这天姜言意熬了鲫鱼汤给他送去时,他便问:“阿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养了这么久,他脸上终于有了点肉,但身形还是偏瘦,因为养病久不过见光的缘故,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跟姜言意长得最像的地?方是嘴唇,但姜言意嘴角总是微微翘起,不笑也带了三分笑意,明?艳动人。他的嘴角却?是拉平了的,有股子形容不出的冷漠感。
姜言意坐在一旁的绣墩上,一手拿着?着?绣绷,一手捏着?绣花针努力挽救自已憋足的绣工:“能出什么事?看?我不去如意楼了,成天呆在家里,嫌我烦?”
这番话一出来,楚言归不免有些狼狈,他努力辩解:“阿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言意是故意说这些来堵他话的,她打断楚言归的话道:“如意楼现在有杨岫看?着?,我管账就成,以后咱们还得开好多家铺子,我还能每天都?去盯着?么?”
以前姜夫人管理自已陪嫁的那些铺子,就是每隔一季让铺子里的掌柜来交账簿就行?,楚言归暂时打消了疑虑。他看?出姜言意绣绷上绣的祥云纹是男子衣袍上常用的花纹,目光落在上面,变得有些凉薄:“阿姐以前最烦做针线活,交给下人去做不就成了。”
姜言意用的线太长,打结了,她有些头疼地?把打结的地?方慢慢捋开,“等我绣活儿?好一点,给你和舅舅还有祖母她们绣套护膝。”
那线结解开了,姜言意才抬起头:“你看?嘉宝绣给咱们的荷包,绣得多好看?,我要是绣太丑了,也拿不出手。”
楚嘉宝给楚言归也绣了一个荷包,只不过已
经不知道被他扔哪里去了。
楚言归突然问:“也要给辽南王做护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