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梦境中的特殊,还是身处幻境的缘故,炎颜感觉周围越来越浓的雾气好像都要冻起来了一样。
两个人一前一后,只沿着一个又一个崎区的湖岸线前行,炎颜能听见身后玉眉先生均匀沉稳的脚步声。
玉眉先生的脚步声是这里唯一的声音,这声音让炎颜的心安稳下来,耐心地一步一步前行。
她没有目的地。
玉眉先生也不给她任何指引。
确切地说,炎颜觉得玉眉先生好像只负责把她带来云梦泽,其余的老头儿就什么都不管了。
其实炎颜也清楚,这是她的缘法,不应由玉眉先生送到她眼前的。
先生能不惜消耗神识力量把她带来这个地方,先生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所有事。
云梦大泽里,放眼一碧一碧的湖泊,像安放在地面上的镜眼,无风,静静地倒映空中散逸的雾岚。
ru白的雾气时浓时薄,却一直笼着大泽,像美人珠面佩戴的轻纱。
两人走了不知多远,尽管神识对疲惫的感觉远比肉身迟钝,可是炎颜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突兀地在湖边坐了下来。
玉眉先生不催促炎颜,也不给她提任何意见,就像个监考老师,只负责看着你规规矩矩地在考场里待着,其他的什么都不过问。
“先生可有钓具?”炎颜突然问。
她自己的纳戒里倒是有一副不错的,可惜纳戒装的东西太多,她只有元婴境界的神识力量,脱离肉身搬不动那个资本雄厚的大戒指。
玉眉先生也在她身边坐下,开始从随身的那只夏布口袋里翻找。
这只夏布口袋还是玉眉先生在荒之境里说书时候背过的那只,口袋上现在还多了个大个的补丁,是最后那一战被开天斧撕破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