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刚才召唤出你师父亲笔书稿的是你亲师弟,倒也还说得过去。
毕竟就算是大师兄,记性啥的也不见得样样都比师弟优秀。
可是这回召唤出你师父手稿的人,是个外门的女孩子,这你咋解释?
戎莫愁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些飘飞出来文字,他自己也同样一脸不敢置信。
这些破字为啥他们都知道,为啥他一点印象都没?
耿通这会儿也不捂脸了,表情淡定,脸上写着早已预见结局的坦然。
或者说成破罐子破摔更合适。
反正丢人都丢到家了,还有啥难为情的。
只是耿通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道坛上的戎莫愁。
要说之前六师弟说的那些师父从前问道后记载下来的讲义,连他也记不太清了,可是炎颜说的这两句,就连他这个师兄弟里头懒出了名的都记得。
更何况,刚才,就在刚才,六师弟把那些发光的金册子翻出来的时候,那些自动飞出来的文字里,就有那丫头说的东西。
大师兄你但凡留点心,把刚才漂浮在空中那些文字好好看上一眼,也不至于让自己落到这么难堪的地步。
大师兄居然连这都能被人给问住。
大师兄是真不行!
耿通心里清楚,炎颜这么干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大师兄当着天下修士的面,丢人丢到他姥姥家,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让耿通很气愤。
因为炎颜在狠狠了戎莫愁的脸的同时,也狠狠打了长生阁的脸。
但耿通同时也佩服炎颜。
佩服这姑娘敏锐细致的心思,还有她的胆量。
这个小姑娘不光在刚才那一瞬,把师父从前的道学精要记地烂熟,还敏锐地察觉到了大师兄光顾在心里盘算阴谋,再一次错漏了现场补课的最佳时机。
并且她不光摸准了大师兄的行事风格,还有胆子当众揭穿。
别看这姑娘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恍若毫不在意,但耿通却知道,炎颜在准备开口时,她冒的风险和承担的压力,是一般人连想都不敢想的。
长生阁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天悲岛的门面。
敢踢长生阁的馆子,就得做好接受严重后果的心里准备,搞不好能不能活着下天悲岛还不一定。
更何况炎颜可不是孤身一人来的天悲岛,她除了自己还得考虑她的商队和白雾殿众弟子的安危。
修士在短时间内记住常人无法记住的内容这并不难,难的是这样冷静细致,又无比敏锐的心性。
这样的人,不管做任何事,都只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