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宁愿似乎并不这样想。
即便我走到她身边抱着她,她也只是冷冷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那一刻我是不解的。
我回自己的家什么时候也成了错。
那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顺着她,而是解释着:“我只是想和家人多待两天啊。”
但宁愿似乎并没有思考我的话,而是问我:“那我也想和你待啊。”
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四年,刚刚同居的第一年。
我记得以前的宁愿不是这样的。
至少不会这样不明事理。
那是我的家人,不该是她的仇人。
那次我们冷战了一周。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哄她,而她也一如往常一样采用着她习惯的冷战模式。
更甚至,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抽起了烟做起了我不喜欢的事。
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悲凉。
眼前的宁愿仿佛一个陌生人,我和她之间的四年仿佛根本不存在。
我看不见我们的未来。
那是我第一次产生了分手的念头。
我的生活贫瘠到只有一个宁愿。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感到过不适,但是此刻,我却觉得难过。
这些年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
宁愿的言而无信、霸道无理和冷暴力都像是一把刀一样在我心尖划过。
我甚至觉得或许宁愿并没有爱过我
不然为什么这些年我在宁愿身上只感受到了占有,却没有感受到爱意?
很奇怪,那些沉重的爱意在岁月中渐渐被磨灭,我甚至想不起她爱我时的样子。
或许是我对她的偏爱太过明显,让她忘记了我也是需要被爱的女孩子。
想到最近网上很火的那句“错把路灯当月光”。
我想,或许我曾经也被那阵光亮迷了眼吧,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
“宝贝我饿了,想吃红烧排骨。”
宁愿同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处理年久未修的水龙头。
我缓缓将水龙头拧好。
“宝贝你在干嘛啊?”
很奇怪,明明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宁愿却总是听不见我说的话。
半小时前我明明才和她说过,水龙头坏了让她打个电话给物业。
那时我正准备做饭,宁愿应了一声之后,没有了下文。
然而现在,我却在自己处理水龙头。
我很平静地处理完水龙头,冷静地同她说了一句:“分手吧。”
“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吧。”
宁愿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将我说的这话当真,只是同我道:“我自己做嘛,别说这种话。”
我见她笑得不自然才反应过来她或许听见了只是不敢相信我会说这种话。
毕竟这五年间我们冷战了许多次,我们从来没说过“分手”两个字。
其实说是冷战,更多的是宁愿以吃醋生气开启的单方面冷战。
我也好笑,因为哄不好她而生自己气,应该算得上是第一人了。
我冷静地从她身边路过,想回到卧室收拾行李。
宁愿拉住我的手问我为什么。
她问我为什么。
因为被一次又一次放鸽子,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言而无信,还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冷暴力呢。
一时间我竟然也说不上来。
最后只用了三个字概括。
“不爱了。”
对吧。
也正是不爱了,所以才会再也包容不了了。
我离开时,宁愿抱着我哭了很久求我不要离开,她这时才明白我下定了决心。
我也哭了很久。
不是因为心疼宁愿,而是因为想到了这五年间我受的委屈。
积攒的那些失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被吃定的五年。
被以爱名义裹挟的五年青春。
或许那时候,当个普通同学就好了。
遵从第一感觉,不要开始就好了。
如今,也不会这样的局面了。
ˉ
“同学你好,我叫宁愿,可以坐你旁边吗?”
从睡梦中清醒,我揉了揉眼睛,面前的同学是班上我太喜欢的同学。
我礼貌地拒绝了她。
ˉ
故事也在这里结了尾。
没有开始,就没有过程和结尾。
既然是必输的尽力局,又何必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