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打小孤苦惯了,所以对于口腹之欲真的是寡淡的很,最重要是自己的修为提升了一个小境界,正是他得意的时候。
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灵酒又轻轻的呷了一口,小爷不禁心道:
“这是我第二次尝到酒的滋味,若是以后能有人陪我一同饮醉,那可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一饮而尽,任由那火辣的琼浆灼烧着自己的味蕾与脾胃,再散成灵气进入经脉,青云仿佛又回到了当日和姚梦寻以及雷江一同笑谈的时光里。
复饮了几杯,小酒楼这时候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于是,五感过人的青云便开始微笑地倾听着众人南来北往的故事。
说穿了,修士也就是一些拥有强大力量以及有悠久寿元的人类,漫长的生命足以让他们见证各种各样的奇闻异事。
什么张家村出了新品种的异兽,什么李家屯又有妖灵横行,还有什么哪门哪派的年轻修士与魔道异性私奔被抓。
青云只觉得如此市井之地当真是和凡间一模一样,大家修为都不高,在一起攀谈起来也很容易,亲切感陡升。
就不知那些高阶修士是不是也和众人一样,还是只喜欢孤坐于如阁宇般高档的厅堂里,谈些远离喧嚣的大道之音。
听着听着,不远处一桌修士聊天的内容缓缓引起了他不小的兴趣,而且让青云感到很是意外,只听其中一名头戴斗笠的瘦小男子边吃菜,边谈道:
“老黄你是不知道,清虚天最近可为这事头疼的紧啊!”
被称作老黄的也是一名斗笠男子,且听口音,二人似出自一处,而他在豪饮了一碗酒后,低声回道:
“怎地,这其中还有什么门道?”
瘦小男子闻言笑了笑,似也不忌讳人家清虚天正道龙头的地位,张口便回:
“那是,我一堂哥在天卫城内混了许久,前些日子返乡时亲口告诉我的,说是近日城内来了不少散修,均是痛斥清虚天弟子仗势欺人甚至无故动手,搞得城里不时有人来寻求公正,怨声载道啊!”
老黄似有些不屑的哂笑了一声,嘲讽道:
“何止清虚天,那些所谓名门大派的弟子,又有几个不是这样?”
瘦小男子听了也是淡笑了一声,然后道:
“说的也是,不过若真是清虚天门人所为,那有的事也未免太过分了。”
“什么?”
“听我堂哥说啊,先前有一名来自咱们越州瑶光城附近的散修,叫什么梨花婆婆,也闹了过去求天衣卫主持公道,说是他的道侣被清虚五子中最小的天才丹林所杀。”
闻言,老黄放下手中的酒杯,疑惑地问道:
“丹林?不可能吧?他怎有这闲工夫来咱们越州闹事?”
瘦小男子摊了摊手,摇头道:
“我哪知道?天卫城一般是没法管这些少年天骄的,也就打打哈哈然后息事宁人,不过你猜后来怎地?”
“怎地?”
“那梨花婆婆没几天便死在了天卫城外面!呵!她好歹也是个元化境的高手啊,刚告完状就被人给在天卫城外面灭了口,你说这是不是也忒打脸了?”
说到这里,老黄似乎也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眉头一皱问道:
“莫非是清虚天动的手?这也太不给苏尊面子了吧?”
瘦小男子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幸灾乐祸道:
“谁动得手咱们不知道也没那资格说,不过据我堂哥所言,丹林当时好像真的在咱越州境内,而清虚天对此也讳莫如深,也不肯提供丹林的讯息行程。听说啊,苏尊又在天卫联盟里对清虚天施压了,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啧啧,看来这次清虚天得要吃大亏咯!”
随即,二人一碰杯便不再多言,接着边喝酒边聊起了其他无关痛痒的话题。
靠窗的青云面色不变,但心里却不由得寻思起来,且越想越觉得二人所说事有蹊跷,暗道:
“我说那梨花婆婆听得怎地如此耳熟,原来是那死鬼齐飞的道侣兼师父,看来下手之人多半就是在野木老道家遇到的那帮人了。”
只是念及此处,他不禁是往深层更想了想:
“如此看来,这帮人的目的难道是想借天卫城之手除掉丹林?还是想削弱清虚天的实力?但听那二人的意思,似乎这天卫城平日里似无甚权力啊,可得找个机会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