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贪玉太过强大,云骖和璎红暂时不敢有丝毫妄动,只是一直安安静静的注视着前方,而苏醒后的鹤白在得到龙赋诗传讯之后便冲着青云点头苦笑,多半是明了了现在的情况。
同样是点头回应,之后青云便赶紧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夜枭与贪玉。
脑中思绪疯狂运转,青云不禁暗暗谋划了起来:
“按照现在的情况,我若想脱困就必须破开封邪阵,至少也要让封邪阵跟之前一样开启闭合一次以营造机会,而在场能做到的就只有贪玉了。”
这老龟般的贪玉究竟是什么境界青云看不透,不过就连狂妄到不可一世的云骖都如临大敌,包括和他一道出身妖族的璎红亦是如此,足可见此异兽至少也要有凝神境后期,乃至御风境的实力。
“其次,按照小七的意思,一旦此地阵法崩溃,真灵之力彻底外散,九霄雷劫将不可避免的直接降下,到时谁都逃不了,这还真是有些两难啊!”
“等等,看云骖和璎红的架势,多半是想抢夺常家的古玉夜阑,可先不管龙轻笛与鹤白,单是云骖与璎红,还有其他龙家人,他们又是怎如此凑巧知道离百珍城外两百里的常家玉矿会遭贪玉袭击呢?”
“常林柏曾有言,他们家的玉矿都极为隐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且龙家和常家分庭礼抗了几百年,也未听说常家哪座玉矿遭到龙家袭击过啊?”
“对了,是贪玉,这藏有古玉夜阑的玉矿定是贪玉寻得的,难道…”
念及此处,青云不禁抬起了头,眨巴着一双灿烂的星眸,嘴巴也不停的比划着“赋诗”二字的口型。
瞧他这副模样龙赋诗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想起这小子先前在脑海中的那番恶意点评,以及那不堪入目的描述与画面,美丽的龙倾城直接把头一撇,故作无视。
可微眯着双眼悄悄下视龙赋诗却气恼发现,自己居然还真就“胸无沟壑”,暗道此间事了定要想办法补救补救。
只不过他俩这番动作看在壁罩之外的某些人眼中,那几乎无异于打情骂俏,有人气得是银牙直咬,有人则是鬼爪难耐。
无声的叫唤了好半晌,龙赋诗这才轻轻哼了一声,惑音瞬时传入青云耳中:
“干嘛?你不是要解除惑音的嘛?”
长这么大,小爷还是首次跪在地上仰视别的女子,还跟条忠犬似得摇尾乞怜。
“哦,我跟你猜的一样,那异兽多半是家主故意放出来的。”
听得此话,小爷顿时一愣,而龙赋诗接下来的传音差点让他呕血三升。
“别愣了,我读的懂唇语。”
若非对方是个女子,青云差点就学着好兄弟姚破风直接骂娘了。
“你读的懂唇语还特么的对我用惑音!”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肚子里说,但龙赋诗的回答却也让小爷产生了新的疑惑:
“她说跟我猜的一样,那就表明她对此也并不知情,既如此,龙家家主又为何要瞒着龙赋诗呢?”
“不对!他不是在瞒着龙赋诗,而是在瞒着云骖与璎红!可据南枝所言,龙家背后站着的不是妖族吗?若龙家抢夺古玉夜阑的计划是妖族安排的,那云骖和璎红明显就是两个强力的打手,可龙盼归为何要瞒着他们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青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龙赋诗的惑音又道:
“可是想跟我说话?”
青云忙不迭的点头。
“那我问你,我的身材真有那么差?”
这话顿时让小爷面色一僵,因为他忽然觉得对于这个问题,不管自己怎么回答,下场可能都不会很好。
见他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向来温婉安静的龙赋诗气得是双手环胸,可越是如此,衣衫却越是显得空空如也。
“哼,青云!”
“赋诗…”
天旋地转,那种束缚与强力的抵抗感重新袭来,青云知道自己又中了惑音。
也不待对方发飙,小爷赶紧将先前一连串的推理讲给了龙赋诗听,而对方听着听着,原本娇嗔的表情消失不见,这反倒让青云更加笃定了先前的猜测,她一定也不知情!
“那么问题来了,若这一切真都是贵家主策划的话,那么他又是如何能保证你在这场危机中活下来的呢,难道他打算连你也牺牲?但问题是,他为何要又瞒着云骖与璎红呢?”
青云的问询让龙赋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一双美眸不似他人闪烁精光反倒愈发深邃,片刻后,龙赋诗不答反问:
“与我说明这些,你又有何意图?”
“当然是为了保住小命啊!倘若贵家主不打算牺牲你,那么他定然安排了保护你的后手,我也想跟着蹭蹭啊!”
“看来你也不仅仅是长得好看。”
龙赋诗难得娇笑道,但下一瞬,她的声线一变,似乎带上了些许怨怒:
“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也不妨直言,家主受命除掉云骖,但他却并未告诉任何我方式方法,也不曾提及有关贪玉的只言片语。”
“原来如此,看来璎红便是除掉云骖的后手了!”
青云恍然大悟道,一切看似水落石出。
“不错,完整的计划很有可能使的是一石二鸟之计,既抢了常家的古玉夜阑,又能使我龙家彻底抽身世外,还将一切都推给死去的云骖,毕竟谁都不能证明贪玉是家主放出来的。”
“厉害!”
青云对这计划的制定者真是佩服至极,可念及此处他不禁神色一变,弱弱的问道: